三月初一这一日,顾怀玉终于如愿进了飞鸿馆,成了飞鸿馆的学生。
飞鸿馆开设在京都往北十里,背靠峻极峰,面朝双溪河,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其开设课程及其繁多,琴棋书画、刀枪棍剑、天文地理、应有尽有。
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爱好选择学习不同的课程,学业之余的时间,可由学生自己安排。
顾怀玉虽一心奔着飞鸿馆的武课而来,但临行之前,顾延鹤告诉她,如果飞鸿馆的文课她学不好,那么就不许她进飞鸿馆了,因此她对于即将开启的学习生涯是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飞鸿馆的学生一起学武,担忧么,就不用多说了。
顾怀玉向来讨厌背书!
不过,好不容易进了飞鸿馆,当然得多学点东西才是,顾怀玉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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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的斋舍在飞鸿馆西斋,从左往右数第三间屋子,此刻小书童盼芙正勤快地打扫房间,怀玉站在书案前,将从家里带来的《吴子兵法》等书籍整整齐齐地摆上去,嘴里念念有词:“夫战,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
“你念叨什么呢?”盼芙边铺被褥边笑,“也不知左右的房间住的是谁,我们也好去拜访拜访。”
怀玉拿出王昭送的小刀,就地耍了几招,潇洒地从书案前变换到门口,对盼芙道:“我去瞅瞅。”
她出了房门,优哉游哉地走到旁边的屋子,敲了敲门檐,安静等了片刻,见并无响应,复又往前走几步,敲了敲另一间房门。
这次屋子里倒是很快应声:“谁呀?”
“我是隔壁的顾怀玉。”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女孩子,身着布衣,笑容灿烂,十来岁的样子。
她见到顾怀玉,笑道:“我叫夏沅兮。”她边说边引怀玉进屋,“我才到此,东西都还没有整理好,让你见笑了。”
怀玉道:“我也才刚到,我和你一起整理吧。”
“这怎么行。”夏沅兮忙拒绝,“我看你华衣金钗、样貌不凡,必是大家小姐,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怎好劳烦你帮我做这些。”
怀玉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夏沅兮,笑道:“飞鸿馆学规有言,‘凡有志学业者,不分贫富,不论地域,均可入学’,又有‘凡学于此者,必严朔望之仪;容貌必庄,衣冠必整’,我们都是飞鸿馆的学生,你做得的事,我自然也做得。”
她说着就要去铺床,夏沅兮急忙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好妹妹,你既这样说,我就更不能让你帮我了,论年龄,我比你大几岁,当我照顾你才是,你就安心在此稍坐,我很快就好了。”
“那好。”怀玉开心地看着夏沅兮铺床,“我们一起去御食斋吃点东西可好?”
“当然可以。”夏沅兮铺好了床,洗了洗手:“听说我们学馆大厨做的食物可好吃了,今儿可要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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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叫上盼芙,和夏沅兮三人一起来到飞鸿馆御食斋的时候,御食斋已经坐了好些人,取菜的学生排成了长队,三人走到队伍末尾乖乖排队。
“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会儿来食斋吃饭的人最多了。”盼芙对怀玉道,“就你爱凑这个热闹。”
“没事呀,排队取菜,我还是第一次经历呢。”
夏沅兮笑:“我也是。”
三人正低声谈笑时,忽听得一身大喊:
“顾怀玉!”
怀玉往声音方向看去,却是王昭和他的书童期春,另有几个富家公子,一个个饶有兴致地笑看着怀玉几人。
“顾怀玉,过来这边,我已经让期春拿了你们的饭菜了。”王昭继续大喊。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怀玉愉快地拉着夏沅兮朝王昭等人走去。
“王九龄,这下你可再也没机会叫我小偷了。”她得意地看着王昭,“我,顾怀玉!现在也是飞鸿馆的学生了!”
“行了你。”王昭笑她,“才刚来就开始骄傲,这脾性可不好。”
他边数落边把一盘饭菜推到怀玉面前,另一盘推给盼芙:“我就算到你今天一定会来御食斋,所以提前帮你把饭菜打好了。”
“那你有没有算到我会带着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姐姐一起来呢?”怀玉取笑他,“你提前准备了夏姐姐的饭菜了吗?”
王昭愣住,尴尬地看向夏沅兮。
“没事没事。”夏沅兮忙道,“怀玉你先吃,我自去取菜来。”
“夏姑娘,不用这么麻烦。”王昭道,“我这份饭菜还未动过,如若你不嫌弃的话……”
怀玉迅速将王昭面前的饭菜拿过来,放到夏沅兮面前:“不嫌弃不嫌弃。”她将夏沅兮按坐下来,“姐姐你尽管放心吃,王昭再去取一份就是。”
夏沅兮怯怯地坐下来:“如此,谢过王小公子了。”
王昭笑笑:“不必客气。”他看了一眼期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