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令牌,微微舔了舔唇,声音略有些干哑地问道:“之前在街上偶遇摄政王殿下,王爷对我说,让我年后同他北上去一趟栗阳。爹您可知道这一去是要做什么?”
言成荣没有立刻回答,只自顾自地喝着茶,许久,将茶盏放了下来道:“摄政王心思深沉,他要做什么我也猜不到。但是他总归不会害你。等到了栗阳,他要做什么,你配合着他做就是了。”
言辞看着言成荣,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些内幕,但是没与他说实话。
只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他多少也安心了些,点点头将令牌珍而重之地收起来后,行了个礼便出了屋子。
*
大约是忙着筹备栗阳之行,自从除夕夜后,姬无咎便再没来过荣王府。
但是也不知是存心想要逗弄言辞还是什么,打着摄政王旗号,私底下偷偷往他院子里送来的东西却一直没间断过。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多是些出名的糕点和别致的零嘴儿,不值几个钱,但是胜在新奇,味道也好,让言辞连个退回去的理由都没有。
一连收了半月余,到最后不知不觉竟成了习惯,偶尔发呆时竟也忍不住开始想今天会收到些什么了。
“听说城里新开了家蜜饯铺子,”阳光正好,言辞趴在书案上一边看书一边小声嘀咕,“里面的果脯做的特别好吃。”
红湘在旁边没大听清:“世子您说什么?”
言辞咳了一声,把书扔到一旁:“没什么,我说有些累了,想要午休躺会儿。”
说着,转身便合衣躺到了榻上。
闭上眼前,言辞心想:算算时间,等到睡醒,东西应该也就送到了吧。如果不是果脯,昨天送来的那家碗糕似乎也不错。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东西也没能送来。
红湘端着洗漱用具进屋准备伺候言辞洗漱休息时,感觉自家世子仿佛正期盼着什么。只是视线落到她手里的脸盆上时,眼里的光闪烁两下又有些失望地落了下去。
红湘干巴巴地道:“摄政王许是政务繁忙,所以忘了……”
言辞长叹了口气,落寞地点了点头。
红湘看着言辞闷闷不乐的样子,觉得于心不忍,想要劝解:“世子放心,摄政王以往对别人一直是不假辞色。如今肯这样哄你,多半还是喜爱你的。”您可千万别自暴自弃。
后面几个字没说出口,就听言辞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
红湘:“什么?”
言辞无精打采地:“早知道他不送了,我今天晚饭就不该只吃那么一点。”
红湘愣了愣,恍然大悟。
言辞嗜甜,比起饭菜,肯定是那些糕点零嘴儿要更得他喜欢。到了后来,晚上便不怎么吃了,专门留着肚子吃零食的。
但是今天零食断了,到了这会儿工夫,晚饭又没正经吃,便实实在在有些饿了。
红湘:“那奴婢去让厨房给您再煮碗冰糖燕窝?”
“这么晚了,等煮好都什么时候了。”言辞摇了摇头,自己洗漱完了,吩咐,“明日早点叫我起来吃饭吧,晚上就不必了。”
红湘想了想,觉得也是,点点头端着水盆退了下去。
看着红湘出了门,言辞又坐在桌前等了会儿,终于是熄灯上了床。躺在床上看着床幔上的璎珞,不知怎么的,还是觉得胃里空空的难受的慌。
连带着,仿佛连胸口也闷闷的有点难受。
言辞伸手揉了揉饿的扁扁的肚子,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些什么。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些。闭上眼,正准备睡觉,却听见一声“吱呀——”地开窗声后,有一阵甜甜的香气夹杂着夜风的冷意从斜前方传来过来。
在来人撩开床幔的一瞬间,言辞倏然抬起眼朝对方看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
姬无咎似乎是讶异于这么晚了对方还没有休息,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竟也没有半点慌张,熟门熟路地放下床幔,坐在了榻前,随口回道:“本王想念世子便就来了。”
说着,又轻笑着道:“白天被朝中事情绊住了手脚,耽搁了些时间。所幸还没到子时。”
他说着话,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他的床边,甜香在床幔围起的狭小空间蔓延,刹那间连呼吸仿佛都变得甜了起来。
言辞忍不住把视线往那东西上飘了飘,肚子似乎是更饿了些,但是不知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