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将脸深深地埋到了掌心,忍住了喉咙里即将溢出的哀鸣。
完了。
又双叒——
他那些语无伦次的哀求声仿佛设置了单曲循环一样在脑海里盘旋不去,简直让他想就近打个地洞就这么赶紧将自己活埋起来。
而且,更可怕的是,就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有谁还能信他是个平君?
——他自己都没脸再继续坚持嘴硬下去!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他自己这样是因为身体情况,实在没办法……可是这都已经连续三天了,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能撞到姬无咎手里去?
这里是他家,姬无咎堂堂一个摄政王,政务不做连续几晚趁着夜黑风高摸进他房里——这事情做的也不值得在外面说道吧?
言辞半坐起身,靠在身后的引枕上,良久,深深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他也早就应该想到的。
毕竟如果他是平君,在最初和姬无咎相遇的那个晚上,他就不应该嗅到他身上的信息素。
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他又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所以一时之间才忽略了罢了。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言辞仰头看着床幔上随风摇曳着的璎珞,眉心微蹙:难道说,原文里本来他就应该是个凤君,只是死的太早,还没来得及分化,所以才没能发现?
那也说不通。
毕竟他都已经成年了。
总不能是他骨骼精奇、天赋异禀吧。
言辞叹息着:如果真有这种万里无一的天赋,为什么不能给他点有用的?
——比如缩地成寸、御气飞行什么的?
言辞想着,掀了被子准备下床。
只是脚刚挨到地,腿根处却猛地一酸,还来不及反应,膝盖软了软,竟是整个人直接从床沿摔了下来。
红湘进屋的时候,正听见那“砰”地一声巨大声响。
将水盆交给身旁的小丫鬟端住了,径自往内室里走了过去。
“世子!”眼看着言辞摔在地上,红湘愣了愣,忙小跑着赶过去将人扶了起来,“您这是怎么了?”
摔下去的时候压住了膝盖,言辞疼得脸色微微泛白。只是看了红湘一眼,真实的情况却也不好细说,随意找了个借口道:“只是睡迷糊了。”
红湘伸手替他拍了拍亵衣衣角上沾上的浮灰:“世子可有哪里摔伤了?”
伤倒是没什么伤,只是前头就隐隐作痛的后腰这会儿倒是更难受了。
言辞摇了摇头,披了外衣走到桌子旁边坐了。
红湘撩开布帘,将外面等着的两个小丫鬟招进来,伺候着言辞梳洗。
就着杯子里的水漱了漱口,言辞往周围看了一眼,问道:“铃兰呢?”
红湘往盆里兑了些热水,拧了毛巾递过去道:“去厨房了。”她道,“世子不是因为身体不适一夜未进食么,铃兰可是担心了一晚上呢。”
言辞听着,心里突然就有点虚。
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束发,就见铃兰从外面提了个食盒往屋子里走了过来。
“世子醒了?”将食盒放到桌子上,铃兰问道,“今日身子觉得怎么样了?”
言辞轻咳一声摇了摇头:“睡了一觉就没什么了。”
“那就好。”铃兰点点头,掀开盖子,将里面装着的米粥汤包拿下来送到了言辞面前:“我让厨房准备了些清淡些的早饭,趁着还热,世子快点吃吧。”
本来脑子里想着其他事情,言辞还没什么感觉,但这会儿突然闻到食物的香气,倒像是被压抑了一夜饥饿感瞬间爆发,肚子马上就唱起了抗议歌。
点了点头,也没再拒绝,拿起筷子便准备用餐。
只是还没等他吃上几口,院子外面却又突然响起了点动静。红湘往外屋走了两步探头看了看,侧头赶忙看着言辞道了声:“是张管家。”
说着,赶紧带着两个小丫鬟出去几步,将人迎了进来。
言辞并没有见过所谓的“张管家”,但是看着红湘和铃兰两个人恭敬的样子也知道来人身份大约不低。手下的筷子略停,带着几分好奇朝着门前看了过去。
进来的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长相没什么特别,但笑眯眯的一张脸倒是生得喜庆。
他走到言辞身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笑着开口道:“王爷请的赵参领已到府中。王爷吩咐,要是世子用过了饭,就赶紧去后院,也别耽误太久了。”
……
???
言辞微微一愣,随即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他坐在椅子上,却觉得自己后腰连带着另一个不可明说的地方隐约间似乎更难受了。
看一眼对面笑得宛若弥勒的张管家,再看看书架上那偌大的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刹那间,头疼欲裂。
完了。
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