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摇了摇头,声音细细的:“没什么。”
景深阳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那咱们先回去吧,下周末再来给你看看手腕。”
林沫沫晃了晃右手:“我觉得没事了。”
两人走出急诊大楼,正遇上景安城,他还在打电话。
林沫沫便自觉站到一边,等着他说完事情。
景深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
林沫沫看他一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大概五分钟之后,景安城才挂了电话,杨秘书也正好缴清费用走了出来,几个人便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再次上车之后,景安城才说道:“杨秘书上次来的匆忙,没有跟你说清楚,现在我跟你说说。——在你十八周岁未成年之前,深阳就是你的监护人,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联系他,或者杨秘书。”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找我也行。回头我把我身边江助理的联系方式给你。”
林沫沫想了一会儿,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词,差不多能够明白了:“监护人?意思就是,景深阳要给我当四年的父亲?”
景安城:“……差不多吧。”
景深阳:“????”什么玩意儿?他才二十,就成了父亲?
杨秘书感叹:“人生啊,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惊喜。半小时前,二少爷还在担心自己喜当爹,半小时后,就真的喜当爹了。恭喜二少爷。”
景深阳:“……闭嘴。”
林沫沫想起他给自己的巨款,勉强答应了下来:“行吧,不过我是不会喊他‘爸爸’的。”
——爸爸,好像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么称呼父亲的。
她对养育自己长大的师尊,一直怀有濡慕之情,将师尊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不论是换魂还是转世,只要这份记忆还在,她就不会再认下另一个父亲。
何况,景深阳一看就不会是个好爸爸。
景安城真诚建议:“……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景深阳强硬拒绝:“……大可不必。”
回去的路上,景深阳坐立难安,仿佛长了痔疮一样,但看着坐在前面安安稳稳的大哥,硬是一个字都没敢多说。
他真的怕林沫沫将他做过的那些蠢事都一一抖落出来,连他底裤都给扒掉。
那可就太丢人了。
他不问,林沫沫也乐得清闲,专心思考关于骑摩托车的那个年轻人的事情。林沫沫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查看一下情况,免得一个大意,再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回到危楼,景安城又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说道:“要不,我给你找个酒店先住几天?”
此刻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今天要搬家恐怕来不及了。但是,看着眼前仿佛鬼屋一样的小区,再想到傍晚时候发生的那场车祸,景安城一个成年男人都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让小姑娘一个人住在这里,太不合适了。
林沫沫却是立刻拒绝了:“不用,我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担心。”
景深阳还想着等晚会儿再来套她的话,便说:“去我那里住吧,距离一中也挺近,早上我送你去学校。”
景安城觉得也行,便看向林沫沫。
“我不去,我的东西都在这里。”林沫沫仍是摇头。她总觉着,危楼里面还有秘密,或许还牵扯到原来林沫沫的死,所以,她得先弄清楚这些才行。
沉默了一小会儿,林沫沫才说:“暂时我还不想离开,过两天吧。”
景安城也不再多言,只当她是思念刚刚过世的祖母,便也没有勉强,只是再次叮嘱道:“晚上一定不要出门,记得关好房门。”
林沫沫点头,又说:“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了,没关系的。”
景深阳却是不乐意了:“你怎么回事?给你住好房子还磨磨蹭蹭的?”
林沫沫懒得理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下车之后,便将校服口袋里的帕子给了景安城:“送给你,应该挺值钱,你可以找懂行的人看看。”
景安城见是一条手帕,还是普通棉布的,应该是小姑娘的心意,便随手塞进了西装口袋里:“谢谢。”
景深阳更加有意见了:“我才是你的监护人,你怎么不给我?”
“没了,等有新的我再给你。”林沫沫回道。
景深阳一听就来劲了:“你自己做的?”
林沫沫含糊其辞:“算是吧。——你们还不走吗?我要回去了。”
景安城立刻摁住了弟弟,将他拽上车,然后看着林沫沫:“快回去吧,你进屋了我们就走。”
林沫沫转身就进了小区。
景安城“砰”地一声关上了后车座的门,然后跟杨秘书说:“你把我的车开回去,我来开这辆。”
一看这架势,杨秘书毫不犹豫地就溜了。
景深阳很慌张:“哥,你干嘛?”
景安城启动了车子,冷漠地说道:“先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