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随即又猛然之间回过头:“我愿意去,”所有人都觉得叶格格该去,她在府中受了贝勒爷的太多恩惠了。
贝勒爷宠她,爱她,几乎是所有的都给她,可如今贝勒爷有难,她却是不去。
钮祜禄站了出来,双手瑟瑟发抖着,低垂着脑袋:“我去伺候贝勒爷。”
“好好好。”秦嬷嬷可谓是老泪纵横,眼中满是感动:“好孩子,日后贝勒爷好了,定然会有你的好日子。”
钮祜禄氏低头不说话,她不是为了贝勒爷,她是为了叶姐姐。
但是她知道,这些话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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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叶南鸢心中久久难以平静下来,她踩在雪地里,身后的那脚步声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背后。
“你当真要去?”
叶南鸢不回头都知道,她背后跟着的人是谁。
钮祜禄氏红着脸走在她身后,不吭声只点头:“我要去的。”
“你可知知道那病有多危险?”
叶南鸢仰头往天上看。雪下的越发的大了,天气之间融成了一片。哪怕是手中捧着手炉却依旧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她狠狠的握紧了手心。
许久之后才放开:“京郊外死了不少人,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没了生命,这个病是可以传染的,你要去伺候,若是被感染上……”
“叶姐姐才不是因为这个不去。”
钮祜禄氏忽然开口,强行的打断她:“姐姐不是这样贪生怕死之人。“
“你如何知晓我不是?”刚刚在大厅之中,所有人都觉得她该去,她一定要去,她不得不去,四阿哥生病感染上疾病,她非去不可。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非去不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我知道姐姐不是,你就不是那样的人。”钮祜禄氏忽然抬起头,对着叶南鸢道,一张包子大的脸上满是认真。
叶南鸢扭头,瞧见这双眼睛里的火几乎是楞了一下,里面满是认真与执念,就好像她无比的信任自己一样。
她盯着这双眼睛看了许久,好长时间之后才慌过神。
“你才认识我多久?”她笑着摇头,躲开她看过来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她也看过,之前江知寒的腿带有寒疾,看遍了大夫,所有人都说,他那双腿日后走路得跛了。
他读书学字,励志要报效朝廷,为的就是有一日能够站在朝廷之上,为民请冤做一个好官。
可朝中哪有一个跛着脚的大臣?陛下钦点探花郎都要看颜值,无人不喜欢美好的东西,哪怕是人。
一次次的看病,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那个时候甚至于江知寒自己都放弃了,他笑着道:“没事。哪怕是做个富贵人家的清闲少爷,或者是去经商,也行。”
“人生在世,活人总不会饿死。”
“朝中科举又是这样的难考,我就算是考了估计也不会中。”
“要是当了官,日后只怕是难以清闲。”
可叶南鸢如何不知晓,他这是安慰自己的话?
他从小励志报效朝廷,又岂非是三言两语能够是就此放弃的?他不过是安慰自己,怕自己伤心难受罢了。
叶南鸢当时只是对着他笑了笑,背地里却是寻遍了法子,找遍了古方。
翻开各式各样的医术,寻了各种各样的法子,最后什么法子都用上了,一年两年过去,江知寒那双腿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虽然还是一样,不能骑马射箭,但外面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了。
虽然冬日里一到下雨下雪,膝盖骨头里仿若是有虫子再咬,但是却能科举,考中了,成了人人羡慕的状元郎,谁也看不出来,小的时候他受过那么多的苦难。
“叶姐姐。”钮祜禄氏看着叶南鸢那一瞬间暗淡下来的神色,连忙走上前:“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叶南鸢一回过神,就看那双满是担忧的目光。
摇了摇头,她笑道:“ 没事。”
“那……那姐姐,你去么?”鼓起十足的勇气,钮祜禄氏才敢说出这样的话,她天生胆子就小,这句话说的也是她最大胆的时候。
“我为何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