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小产又不是我害的,爷这样对我做什么?”李氏委屈的不行,帕子搅在细嫩的手指上,立马就被勒出了红痕。
“我还不是担心贝勒爷去那时疫之处危险?”她又哭又闹的,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丢脸吗?
“何况,爷平日里瞧着对宋氏半点不上心,好家伙,倒是不声不响的直接让宋氏怀了身孕。”
李氏一想到这里,就气的牙痒痒,满肚子的酸水。
“你不知道,爷刚刚那一拳头不是砸在了那桌面上,反倒是砸在了我心里。”一想到这里,李氏还是想哭。
扔了手中湿了的帕子,又去换了条新的来。
“主子,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奇怪?”丫鬟在身侧皱了皱眉心,忽而道:“听说贝勒爷直接让人去搜查了宋格格的院子。”
宋格格小产分明是白日里人多推推囔囔组成的。
爷不去查这个,反倒是去查宋格格的院子做什么?
丫鬟张了张嘴,心中虽是疑惑却是不敢说。
李氏一颗心全部都在贝勒爷身上,听闻之后更是酸的厉害:“爷对宋氏那个贱人,怎么就是那么上心?”
丫鬟琢磨了一下,到底是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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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
叶南鸢正在用膳,上好的鸽子煨成的汤,小火熬成了奶白色,最是滋补。
她眼也不眨,低头喝了两碗。
身侧,石榴再给她剥虾,头也不抬道:“宋格格还躺在床榻上,人刚醒。”
叶南鸢拿着勺子的手半点不停,面不改色。
“院子里的人没逃出去,被抓了。如今被侍卫压了出去,丫鬟把什么都给招了。”叶南鸢放下手中的碗,嘴角微微提起。
面上满是冷笑。
她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走到梳妆镜前,道:“给我上妆。”镜子里的人妆容精致,却是面表情。有些太冷了。
叶南鸢拿起胭脂在脸颊处微微扫了扫,镜子里的人眉眼之间柔和了许多,眼尾一垂,立马就显出几分无辜。
“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叶南鸢刚换好衣裳,苏培盛就来了。
“宋格格醒了,说是要见叶格格。”苏培盛弯着腰,面色不苟言笑:“爷让奴才接叶格格过去。”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叶南鸢走出门才发觉苏培盛是带着轿撵来的。
府中后院都挨在一起,除了福晋与侧福晋有这个资格外,旁人本该是没有用轿撵的机会的。后来,福晋提倡节俭,自个儿下令将轿撵给停了。
李氏虽不乐意,但后头的确是没人用了。
这轿撵叶南鸢夜夜坐着去书房,这□□.里光明正大的坐着过去,还是头一回。
轿撵停在了西厢房门口,叶南鸢还没走进屋子,就闻到里面的血腥味。
这儿烧着地暖,人刚一走进去,浑身就开始暖洋洋的。叶南鸢脱了斗篷,瞧见前方的四阿哥。
他斜坐在书案前,从她进门开始就盯着她看。
“宋姐姐醒了?”叶南鸢仰起头,微微泛红的眉尾恰到好处的泛起几分无辜。
前方,四阿哥十指相握的手紧了紧,下巴微点:“人在里面,你去吧。”叶南鸢凑在炭盆前烤了烤火,将身上的斗篷挂起来才笑着走进去。
刚进里屋,就听见外面的开门声儿。她背着光往外看了一眼,只瞧见四阿哥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只一眼后,叶南鸢便收回眼神。
她踩着花盆底往床榻边走去。
“听说宋姐姐要见我。”床榻上,宋氏听见脚步声,一直撇头往门口看着。
粉白色的花盆底上绣着红梅,叶南鸢踩着毛毯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她依旧还是老样子,哪怕是冬日穿着薄袄,依旧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许是被外面的风雪吹的,面上带着些绯红。
宋氏一眼不眨的看着她靠近,如往常那般亲切,面上也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她忽而就笑了:“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叶南鸢眨了眨眼,弯腰上前替宋氏拉了拉被褥:“宋姐姐可别说丧气话,不过是孩子没了,什么死不死的?”
“你连贝勒爷都骗过了,我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