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四阿哥先去了趟宫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这几日太阳挺大, 到晌午的时候已经有些热, 胤禛进宫上朝穿的朝服又十分繁琐, 回了府便直往叶南鸢的院子里奔。
让人伺候着脱了靴子,换了衣裳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这才刚到的四月, 你怎么就这么怕热?”叶南鸢瞧见他一头冷汗的模样, 急急忙忙的拿了帕子打湿,给他擦着汗。
“今个儿倒是乖觉。”胤禛抬手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 头微微扬任由叶南鸢拿着帕子在他颈脖上擦拭着。
叶南鸢小手柔软的紧,拿着帕子又生怕弄疼了她, 轻轻柔柔的指腹在他颈脖上来来回回。胤禛喉咙滚了滚,没一会掐了掐她的手腕,头往旁边侧了侧躲开了。
“这儿还有, 还没擦干净。”
叶南鸢半点不知, 见状还靠前两步,身子微微往前倾凑的越发近了:“这才四月, 爷就这样, 要是到了六七月份可如何是好?”
她身上带着一股莲香,清丽又袭人,凑上来的时候格外的香甜。
胤禛已经往后躲开了, 她还又往上凑, 他拧着眉毛带着笑意, 问她:“你是真不懂, 还是装不懂?”
抬手伸过去,在她的后颈脖上捏了捏,低着头对着她的眼睛道:“爷都躲开了,你还要凑上来,是故意的?”
拿着帕子的手按在他的胸前,叶南鸢抬起头一脸的无辜:“什……什么?”
对上那双单纯的眼睛,胤禛轻笑一声儿,扣住她颈脖的手笑着放开:“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日有些过分殷勤了些。”
叶南鸢眉眼中溢出两分得意,揪住他的袖口摇晃了两下:“昨个儿是爷说的,要带我出去看状元郎的。”
殿试还在举行,要在现有的一甲人选当中选出状元,榜眼,探花郎三人的排名。
此时殿试,看的就是皇阿玛的喜欢了,不管如何,胤禛一直看好的林致远最差也是个探花郎没跑了。他倒是不着急,便先回府等消息。
“你觉得状元是谁?”此时瞧着叶南鸢一脸巴结的想出去玩儿的模样,胤禛眼睛里带着都是笑意:“还不知晓是谁呢,就着急去看。”
“我字都还没练明白呢,爷倒是让我点状元郎来了。”叶南鸢不满,反问:“爷这番问我,心中定然是有了人选了?”
叶南鸢勾着他颈脖上的扣子,道:“爷觉得是谁?”
胤禛琢磨了许久,想了想随后说了个名字:“汪谦。”
“汪谦出身寒门,年少有名性情沉稳,文章做的尚好先且不说,这次考题中问到去年通州水患之事,在关乎治水方面颇有见解。”
胤禛在说起他来,眼眸子似乎都在亮了亮,眼中颇为带着几分欣赏,却又道:“那也不确定。”对上叶南鸢那一脸疑惑的模样,胤禛直接道。
“状元乃是皇阿玛亲选,汪谦虽是不错,但治水方面朝中已经有了高远了,汪谦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说着,低沉着笑道:“还有一点,皇阿玛喜欢字写的好的。”他抬手逗弄了一番叶南鸢的下巴,笑道:“江家那位庶子,叫江知寒的。那字写的可谓是一绝。”
胤禛说到这,又想起叶南鸢你练了快一年的狗爬字,故意嘲笑她:“到时候爷拿了他的卷子回来让你瞧瞧什么叫好字,省的爷让你练字就推三阻四的。”
叶南鸢没说话,只上前一步将头埋入他怀中。她怎么不知道江知寒的字有多好看?世上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撒娇?” 见她埋进自己怀中,胤禛轻笑一声扣住她的腰将人搂的更紧了些,叶南鸢懒得说话,只头在他怀中顶了顶。
这般不经意的小动作,却惹得胤禛心都要化了。
抬手在她颈脖后按了按,胤禛低下头轻声哄了哄:“奴才们都还在呢。”他察觉叶南鸢这几日很是爱撒娇。
平日里叶南鸢还老与他耍脾气,骤然一变成爱撒娇的小女孩,胤禛当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手掌轻拍着叶南鸢的后脑勺,他低下头心都软成了一团:“今日待爷怎么温柔,是有什么求我?” 叶南鸢抬起来,对上他那一脸期待的表情。
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拐了个弯儿道:“对呀,爷不是说今日带我出去么?”她摇着胤禛的袖子,晃了晃:“我们能在外面用过晚膳再回去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胤禛轻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跟个狐狸似的,有事才晓得求我。”
“那到底行不行嘛。”
叶南鸢没耐性了,手也往上爬,勾住他脖子上的扣子微微用了力。
“三句话不到就没耐性了。”胤禛抬手刮了了一下她鼻子,微微用了点力才算是放手:“去去去,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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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昨日去请贝勒爷没请到,今个儿一早就在等着。
“爷一回来又去了西院。” 正院,小太监跪下地上回话,乌拉那拉氏气的捏紧了拳头,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