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生辰, 这样大好的日子, 贝勒爷请假沐休一日。
虽提前打过招呼,说是不会大办, 只在府中开桌小宴, 其余的一从简。可乌拉那拉氏到底身份尊贵, 她说随意, 但奴才们可不敢。
府中上上下下都操持着, 务必要让福晋满意。
就连内务府的奴才们都不知来了的多少回, 府里上上下下的, 小半个月前就开始在准备了。
今个儿一早, 宫中的娘娘也赏赐了礼物, 四阿哥带着福晋去宫中谢恩,府中正在准备下午的家宴。今日热闹,那平日里除了过年才唱的戏园子也开了。
咿咿呀呀的唱着戏。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氏了,她知道昨个儿晚上四阿哥去了福晋那儿本还不开心呢,今个儿一早就听说福晋那没半点的动静。
李氏不喜欢叶南鸢, 但是更讨厌乌拉那拉氏。
听见爷碰都没碰一下乌拉那拉氏, 今早起来的时候早餐都多吃了半碗,坐在铜镜面前, 李氏精心打扮着自己。
今日可是出风头的大日子,她势必要艳压群芳, 将众人都给比下去。
李氏整整上了一个小时的妆, 可到选衣服的时候人却犯了难, 她惆怅着摸着自己粗了一圈的腰, 一脸的为难。
“这个模样,待会被爷看见可如何是好?”
李氏觉得自己当真委屈,这段时间她分明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饮食了,平日里吃一碗,如今只吃几口就放下筷子,都这样坚持半个月了,可除了自己越来越馋之外,身上的肉却一点都不下去。
她泄气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将上次那改小的旗袍拿上来。”
“主子。”春禾大惊了一声,随后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春禾疯狂的摇头道:“主子您上次就……”
“这次绝对不行。”
李氏面色僵硬了起来,上次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衣服炸开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
一想到这,李氏果然就有些犹豫了。这要是再来一次,自己可就当真没脸出门了。
“主子,没事。”春禾乘胜追击,劝道:“主子您这样是半点都看不出来的。”李氏身段生的是当真好。
细腿腿长不说,上面下面都鼓鼓囊囊的,穿着旗装出去很是惹眼。
四阿哥能看上李氏,这身段占了一大半的功劳,如今李氏虽然天天嚷嚷着自己变胖了,但除了腰间粗了一圈之外,其余的地方是一丁点都没变得。
没改的旗装又宽松,穿在李氏身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罢了罢了。”
眼瞧着天都要黑了,李氏吐了一口气也不再纠:“随便穿一件吧。”她扭身,看着镜子里人比花娇的自己,扭了扭。
“我就算是穿成这样,也比福晋那张树皮脸来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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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唱了一下午,下午的时候天气出奇的好,不冷不热。
福晋的生辰宴在下午,实则上从早上开始就热闹了起来,叶南鸢也假装去看了两场戏,随后趁人不注意去了耿氏那一趟。
屋子里,静悄悄的。
耿氏的面色比之前来说好看了不少,惨白的面上总算是有了一丝血色,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围墙外面是一片翠绿葱葱的竹林。
叶南鸢面对着那紧闭的偏殿,面上肉眼可见的僵硬。
“石榴在你那儿可还好?”耿氏的唇色带了两分血色,清楚的能看清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叶南鸢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石榴很好,很机灵。”
“她医术不错,有什么要办的倒是都可以交给她。”耿氏上前,伸出手给叶南鸢倒了杯茶:“高门大院里的腌臜事,实在是太多。”
“防不胜防,身侧还是该有个可靠的人才放心的多。”
叶南鸢今日一整日都魂不守舍,自从走进这个院子,她就出奇的冷,浑身发冷,克制不住的颤抖那种。
见到那茶盏,立马急不可耐的过去接,嫩如葱段的手指被烫到,才猛然之间往后一缩。
“怎么这么不当心。”
耿氏也着了急,立马过去碰过她的手查看,瞧见那指腹都被烫的红了,眼中浮上一丝心疼来:“烫疼了吧。”
自从江知微走后,叶南鸢再也没被人这样关心过。
她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抽回去,指甲掐着那烫红的指腹,自虐一般:“不疼。”耿氏看着她的目光一沉,随后过去叫嬷嬷拿药。
厚厚的一层药膏涂在叶南鸢的指腹上,耿氏才道:“心神不宁,魂不守舍。”
叶南鸢的头一瞬间抬起,她的目光从耿氏身上看向她身后那间关着的偏殿。
那屋子一年没住过人,从外面看起来,有得地方已经结上了厚厚的蜘蛛网,叶南鸢完全想象不到,一年之前她阿姐是如何住在那儿。
生活的时候又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