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还透着寒, 昨个儿晚上下了一场雨, 清早起床的时候发现有颗梨花树开了花。
四阿哥很喜欢这些梨花树, 不止一次提过让奴才们好好照顾。 贝勒爷这般尽心, 府中的奴才们自然也不会马虎。
府中除了苏培盛外, 有个管事的太监叫做王忠,如今这个府中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叶南鸢受宠,王忠自然巴结。
王忠伺候后院, 但福晋的府中有自己的管事太监, 轮不到他插嘴。李侧福晋那儿王忠也去伺候过,但侧福晋的脾气实是太大了, 王忠伺候的心里害怕,思索了一个月还是决定放弃。
可他又不甘心矮别人一头, 势必要做出苏公公第二。
如今等叶格格入府了,他才像是看见了曙光,见贝勒爷成天的在这儿, 王忠立马决定过去巴结,到叶南鸢那儿不是嘘寒问暖,就是送东送西。
叶南鸢自然是照单全收。
“李氏还没发现自己怀了身孕。”里屋, 叶南鸢坐在软塌上,纤纤玉手拖着下巴:“都三个月了,怎么还这么憨。”
“之前李侧福晋生二阿哥的时候太医说是亏了身子, 再想怀孕便很困难, 这几年侧福晋也死了心, 估计这才没注意。”石榴在身侧笑道。
“原来是这样。”叶南鸢点了点头,又问: “刘格格这几日在做什么?”
自从叶南鸢从四阿哥那儿搬出来后,府中的事都掌握的清楚了,这次一起送来的那两个小太监,小桂子,小德子十分的机灵。
这几日大大小小的事全是他两打听的。
“最近几日侧福晋老是发脾气,刘格格也不敢得罪了人,听闻这几日刘格格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出去,就给福晋做盐津梅子。”
“盐津梅子?”
叶南鸢一笑,撑着脑袋往旁边一撇:“刘格格还有这个手艺?”那可真是给她帮了个大忙了。
“是。”石榴上前,轻轻给叶南鸢捏了捏肩膀:“刘格格做糕点,梅子之类的手艺是一绝,福晋说是喜欢,明个儿就是福晋生辰了,虽不大办但福晋说要摆两桌宴席,刘格格这是在为明日做准备呢。”
“那当真儿是极好的了。”
叶南鸢笑了笑,她刚好发愁不知如何让李氏知晓自己怀了身孕呢,如今这刘格格就自个儿送上来了。
“盐津梅子?”叶南鸢笑道:“怀孕的人应该很喜欢吃吧?”
半夏嘴里含着糕点,来不及说话只顾着点头:“是啊,怀孕的人最喜欢吃酸的了。”
刘格格那一手做梅子的手艺的确是不错,虽说乌拉那拉氏不喜欢刘格格,但明日的席面她定然要办的光彩,她手艺不错才交给了她。
刘氏这几日都在忙活这件事,想到明日就是福晋的生辰,便带着做好的几种梅子去福晋那儿,想着让福晋挑选喜欢的。
后花园的花开了,刘格格带着食盒过去,乌拉那拉氏却是不在去了后花园赏花,刘格格便拐弯去了后花园。
瞧见她,乌拉那拉氏没表现的很喜欢,却也没表现的冷淡。
几种梅子乌拉那拉氏都尝过了,却也没说哪一种不好,刘氏一脸的忐忑,琢磨着如何讨福晋开心:“这几日贝勒爷时常来陪福晋用午膳,真真是让人羡慕。”
乌拉那拉氏听后面上一僵,贝勒爷觉得亏欠了她,这几日隔上一日便过来陪她用午膳,面上温柔,处处体贴,但就是不留下来留宿。
垂下眼帘,乌拉那拉氏撇着手中的茶盏,没了说话的心思。
刘格格不知自己犯了错,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巴结:“这段时间爷派人寻东西都快寻了一个多月了,想来送给福晋的生辰礼自然是顶顶好东西。”
话说到这儿,乌拉那拉氏面上倒是缓了缓,她道:“倒是当真不知晓爷送的什么。”
按照往常爷送的东西来算,规规矩矩的没什么新意,乌拉那拉氏之前也不期待,但今年却又觉得会有不同:“也不知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她说完笑了笑,惹得一侧的刘格格低着头,眼帘垂下里面却是羡慕。
真心实意道:“定然是能够配的上福晋的。”乌拉那拉氏低下头,浅浅一笑。刘格格张嘴刚又要说话,眼尖的却看见爷身侧的奴才捧着东西路过。
她眼帘一闪,立马抬手让人停了下来。
“福晋您看。”刘格格指着那跪在地上小太监捧着的盒子,道:“您瞧,这奴才捧着的锦盒往书房去,保不齐就是贝勒爷送您的生辰礼。”
锦盒四四方方的,外面是层花好月圆的红段,乌拉那拉氏的眼睛落在那花好月圆的花纹上,眼中浮上了几分笑意。
这是她喜欢的图样。
“这盒子还挺沉。”刘格格低下头,似乎想看清里面装的什么,刚伸出手又尴尬的放下:“福晋……”
乌拉那拉氏对那小太监招手:“上前来。”
“福晋。”捧着锦盒的小太监是四阿哥院子里的,听见这话面上有着片刻的犹豫:“福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