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 吓死我了,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知道啊,咦, 他是不是在哭,长这么帅还会有伤心事吗?”
旁边传来声音极小的交谈声, 庄简宁倏然回神,再次用手背擦了擦一片模糊的眼睛。
手还未垂下,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连心脏都几欲跳停。
左手背靠近虎口处,那块月牙形状的白色疤痕,曾经陪伴了他十几年!
更别提他左手腕上那块戴了好几年的手表。
他腿一软, 用手撑着面前的橱窗才堪堪站稳。
抬头, 隔着失控的眼泪, 面前的玻璃橱窗里模糊地映出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他真的是又穿了回来!
所以这几个月和贺灼的相遇相知相爱, 最终只是黄粱一梦吗?
他走了,贺灼可怎么办啊!
没了贺灼, 他又要怎么活!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因为单单一个简单的呼吸,都扯的五脏六腑绞痛一片。
旁边站着的两个年轻妇人开始被突然而至的庄简宁吓了一跳,见小帅哥无声地哭成了泪人又有点手足无措。
长卷发妇人从包里抽了张纸巾, 塞到庄简宁手里, 忧心道:“小弟弟你没事儿吧?有事你就哭出声儿来啊,这么憋着会憋坏的。”
长直发妇人看了眼时间, 又拧着眉心看向庄简宁,“别伤心了啊, 你这么年轻, 又长得这么帅, 有什么事情不能峰回路转呢。”
说完她转头看向卷发妇人,“快到放学时间了,咱们过去吧。”
庄简宁脑中一片混乱,凭着本能转过身,哽咽着道:“谢谢你们。”
卷发妇人见他皮肤清透,眉眼精致,就算哭的脸上泪痕一片,也只是眼睛微微发红,模样更惹人怜爱了。
她轻叹一声:“我们去接小孩了,你自己小心点儿啊!”
庄简宁木然地点点头,顺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望过去,见有很多人都朝街对面一处地方围拢过去。
怎么这么眼熟!
他抬头,就看见门牌上几个无比显眼的大字——
帝都国际燎原小学。
庄简宁赶紧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心脏也扑腾着加速跳了起来。
帝都!燎原!
怪不得他觉得眼熟,这就是贺灼上过的小学!
他们有次听音乐会,经过这个街区的时候,贺灼还特意让司机放缓车速,跟他介绍过!
倒是没提小学时候的事儿,只说这个地方对他很重要,至于哪里重要,贺灼当时懵了一瞬,自己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庄简宁又低头看了眼右手上的月牙疤痕,可为什么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迅速将裤子口袋摸了个遍,身上没有钱包和手机。
想了想,他发足狂奔向刚刚那两个人,“姐姐,请问你们听过秋白财团吗?”
刚刚还伤心欲绝的小帅哥,转眼又神采飞扬起来。卷发妇人和直发妇人迷茫地对视一眼,摇摇头,两人同时回:“没听过。”
庄简宁不甘心:“那……流光大厦或者灼宁大厦呢?”
见两人再次摇头,庄简宁的心也沉了下去,往后退了一步,他微微躬身道:“谢谢姐姐,那再见。”
他失魂落魄地顺着面前的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右侧一条深巷里发出的声音让他本能地驻足侧目。
五六个高年级男生围成了一个圈。
不堪入耳的欺辱声不停往庄简宁耳朵里钻。
“你爸死了,你妈成天出去浪不管你,你不是野种谁是?”
“野种都得交野种费,你准备攒着动手费和见血费一块儿交是吗?”
其中一个显然享受够了口舌上的威风快感,抬脚便朝中间的小个子男生踹了上去,“废他妈什么话,先给这小野种揍一顿再说。”
“啊——别打了,我…我明天带钱给…你们……”一道奶声奶气的凄厉惨叫和哀求声混杂在小混混的嬉笑声中,庄简宁皱紧眉头,不自觉驻足侧目。
被打小男孩的脸从混混们的缝隙中一闪而逝。
庄简宁突然跟疯了一般,拎起墙角一根木棍,快跑两步兜头就朝离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