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曾经用拳头招呼过她。
但现在看来,这哪里是心中有阴影,这是心中有了别人!
怪不得那整日盯着于安青的婢女语气慎重至极,要杜书瑶多带着一些人去捉,搞半天是要她捉奸!
不过杜书瑶并没有让身后的人冲出去,而是在这隐秘的角落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红轮视线朝这边看过来,他武艺颇高,当然是听到了这许多的人声,他没有接于安青的手帕,而是对着杜书瑶的方向跪了下来。
“请王妃赐奴死罪!”红轮掏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上。
于安青愣了一下,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她身上也是有一些武艺,只是她面对心上人五感不灵,心中慌乱,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
反应过来之后于安青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连唇色都淡了两分,她抓着手帕,整个人有些瑟缩,杜书瑶本来还想看场好戏,见这样子是藏不住了,只好从暗处出来。
她身后跟着一群人,那些人不知道杜书瑶心中所想,全都面色冷肃,甚至还有人将长剑出鞘。
于安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片刻之后,侧头看了一眼红轮,而后眼泪簌簌下落,对着杜书瑶喊道,“与红轮没有关系,是我!是我胁迫他与我见面!是我心悦于他!是我……是我不守妇道,请王妃随意处置!”
于安青朝着杜书瑶的方向爬了两步,抓住杜书瑶的脚踝,“王妃,这一切都同红轮没有关系,是我胁迫,是我……”
“你先起来,”杜书瑶垂头看着于安青,先前于安青冒犯她的事情,在杜书瑶这里早就过去了,她根本没有任何想要落井下石,捏住人的把柄置人于死地的想法。
泰平王是不可能给一个女孩子幸福,因为在杜书瑶的眼里,泰平王现在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人。
于安青心悦红轮,甚至私下里与他见面,还赠他刺绣锦帕,这确实是不守妇道,确实是大罪。
可在这王府之中,泰平王不管事,唯一管事的就是杜书瑶,她根本没觉得于安青这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这场成婚本来就是为了保命,想必于兴怀将于安青送到王府,也仔细叮嘱过她要如何在王府中保命。
她没有来她的眼前碍眼,没有去试图招惹泰平王,这就已经够了。
至于红轮……
她就全当没看到。
左右这场风波过去之后,若是于安青想要和离再嫁,杜书瑶就让泰平王给她一纸修书便是了。
“我让你先起来!”杜书瑶声音大了一些,又冲着红轮说道,“你把匕首收起来,也起来!”
红轮迟疑地看了杜书瑶一眼,慢慢地起身,他知道王妃心善,可这种事情……
虽然并非他本意,他其实可以不来的。
于安青也哭哭啼啼地站起来,她迫切地看着杜书瑶,揪着杜书瑶的衣袖,这一会儿倒是真的像一个小姑娘,祈求着杜书瑶的怜悯。
杜书瑶又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们都散了吧。”
为首的人,长剑已经出鞘,正是日蚀。
他听闻杜书瑶这话,猛地抬起了头,有些难以置信。
这显然是要放过红轮,与这位侧妃……日蚀向来知道王妃是这天下第一好人,可若是这种事情都能原谅,那他……
日蚀的心狂跳起来。
他几乎是热烈地看着杜书瑶的后脑,片刻之后又迅速收回了视线,将长剑归鞘,转身消失在原地。
杜书瑶看了看还在哭的于安青,又看了看红轮,“你们也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红轮和于安青却站着没有动,不知道杜书瑶这是何意,难道真的不追究?
杜书瑶索性直白地说,“你与王爷为何成婚你心里也清楚,成婚当日也并不曾是王爷,这场婚约就是权宜之计。”
“你哥哥那般费尽心力地将你送进王府,是要保你的性命,我无意为难于你,”杜书瑶和于安青通红的眼对视,“若你心悦红轮,红轮也对你有意。”
红轮看过来,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什么,杜书瑶抬了抬手,阻止了她说话。
杜书瑶说,“等到这风波过了,我可以叫王爷给你一纸修书,到时候要如何抉择且看你们自己。”
于安青再次跪在地上,这一次是真心实意,因为她扑通一声,声音大得杜书瑶怀疑她膝盖都跪碎了。
“谢王妃!王妃大恩大德,于安青今生今世莫齿难忘!”
杜书瑶被她吓了一跳,看了红轮一眼,红轮……彻底红了。
杜书瑶先走了留给时间让他们两个说一下话,很显然红轮也是有意的,若不然他那一身武艺加之在皇城中的地位,一个落难的女人,靠着做人家的侧妃保命,如何能胁迫得了他呢?
像这种成人之美,杜书瑶倒是不吝啬,一边能够解决于安青这个麻烦,又能让红轮这个得心应手的大管家对她更忠心一些,何乐而不为?
不过等到杜书瑶带着泰平王又回到了他们院子的时候,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