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而她面对泰平王不再是木然,已经拥有人类情绪的双眼,再也说不出他不是人,是一条狗这种话。
他分明就是个翩翩俊逸的公子,分明就是这般温柔多情的模样,任谁看了,能说他不是个人呢?
杜书瑶一时间有些恍惚,那种陌生的感觉再度浮上来,这还是她的串串吗?
泰平王敏锐地感觉到了杜书瑶的情绪,走到她的面前,跪在她的脚边,头贴上她的膝盖,“瑶瑶……别生气……”
他说,“我对着旁人,没有那种想法的……”
杜书瑶听他这样说,稍稍松了口气,他确实在府中不曾对任何人表现出特殊,她府内婢女漂亮的还是很多的……
但她却没有仔仔细细地去想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只说对着旁人没有想法,那对着她呢?
自然是有的,不然昨夜也不至于那般过火,惹她恼怒。
但泰平王不敢说,甚至不敢想,他也不是很清楚这算什么,他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像杜书瑶说的那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其余什么都没有想。
杜书瑶也没再想什么,只是摸了摸泰平王的脑袋,说道,“我们明天去下个城镇,要是一直不被发现,我们就去南方,好不好?”
泰平王很快把这事情抛在脑后,两个人洗漱后早早的睡了,第二天一大早,乔装完毕,这便驾车上路。
不过这一次不是两个人,是四个人,杜书瑶把翠娥赎出来了,又找了个车夫,翠娥扮成伪装过的泰平王的夫人,而她则是扮成贴身伺候的小厮。
一行人平稳出城,一路向南,路上平静得难以思议。
到达下一个城镇,他们依旧没有投宿客栈,而是入住了一家医馆,假借翠娥身患疾病,多付了一些钱,一行人就都在医馆歇下了。
而翠娥确实有旧疾在身,几服药下去有所好转,这晚专程来找杜书瑶,对着她下跪叩头。
“从今往后,这条贱命,但凭小姐差遣。”
她已经知道杜书瑶是个女儿身,还以为杜书瑶和泰平王这般的躲躲藏藏,是哪家小姐和公子不被家里同意,私奔出逃的。
杜书瑶也没有解释,由着她误会,不过比较奇怪的是,她和泰平王失踪,竟然明里暗里都无人来找。
官府没有张贴告示,也没有可疑的人搜查,杜书瑶心中却因此不□□定,着急想要走得更远。
第二天,他们依旧向南,路途中都是借用翠娥的病症住医馆,倒也风平浪静。
在他们这样走了足足半个月后,车夫换了好几个,却依旧没有追兵更没杀手,杜书瑶特意打听,皇城中也没有其他动静,毕竟皇帝要是真的动了太子,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有传出来。
看来皇帝选了第一条路,为了稳定朝堂,没有动摇国本。
杜书瑶甚至想,皇帝会不会是故意不找他们,看在泰平王是他亲儿子的份上,跑了就跑了,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这猜测一直在杜书瑶和泰平王抵达东淳国最南边的一个名叫安临的小镇,也没有确切答案,不过这里距离皇城早已经过了千里之遥,年光也在他们赶路途中悄无声息地过去,这里虽然是不知名的朝代,但有一点杜书瑶猜测的没有错,这个烟雨不断,宁静安然的小镇,是四季如春的。
杜书瑶不打算再跑了,这一路她用了各种各样的能够想到的隐藏手法,从未松懈,竭尽所能地逃,要是到这里还被抓住,被追到,他们也就不必再逃了。
车夫是雇佣的,走一段就会换一个,到了这里,杜书瑶付钱将他打发回去,还好她跑出来的时候,带了足够的金珠子银珠子,跑了这么远出来,也没有花多少,他们还有很充足的钱,杜书瑶买了一处小宅子,和翠娥与泰平王,三个人安定了下来。
日子如水一般悄无声息地流动着,她们在街边弄了个小摊位,卖一些胭脂水粉,平日就翠娥在顾着,不为赚钱,只为了找个营生做,但是盈利倒也还不错,支撑三个人的吃用绰绰有余。
两个月后,他们换了一个大一些的宅子,杜书瑶又买了几个老弱病残的奴仆,也不指望他们干什么,养上了一阵子,院子里面倒热闹起来。
但是这样安然平稳的日子,到底还是没能持续很久,杜书瑶某日在院子中种花,刚刚下过雨,院子里积水很多,她一脚踩滑,仰面朝着地上跌下去,这要是真的摔到,估计是后脑着地,杜书瑶吓得尖叫,泰平王正在玩水,听到声音跑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杜书瑶被院中一个洒扫的老头子给接住了,他在比泰平王还远的地方,却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冲过来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