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走啊!”
“我记着你以前一出门就疯跑,拉都拉不住,”杜书瑶嘟嘟囔囔地拽着泰平王走在前面,“现在可倒好,成人了都不爱撒欢了。”
要不是泰平王吃得太多了,她是真的不想遭这个罪,趴一会不好吗?
不过又这样走了一段,杜书瑶突然间站住转身,她好像没听到泰平王打嗝了?
结果光顾着看泰平王,忘了脚下的事儿,她转身又急,脚底下正好有块突出来的砖头,杜书瑶脚一扭,眼见着就要朝着草丛里面摔去。
杜书瑶哎了一声张开双臂保持平衡,灯笼飞起来,她朝后倾身的弧度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
半空中倾斜的蜡烛呼的一下将纸灯笼烧着了,杜书瑶连忙扔在不远处,但是燃烧的灯笼很亮,正好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杜书瑶看到有一只蛾子,义无反顾地扑向火堆,而后感觉到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揽进了一个高大结实的怀中,草药的苦涩香气弥漫在鼻翼,烧着的灯笼映照下,她侧耳靠着泰平王的胸膛,甚至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
杜书瑶按着绣金边的衣领慢慢抬头,正对上泰平王居高临下的专注视线。
他不会说话,但眼中这一刻的询问和担忧直直地撞入杜书瑶的眼里,她的心没来由得也是一跳。
杜书瑶早就知道,泰平王这副眉眼,是真的龙章凤姿,尤其他几乎不怎么做表情,若是不知道他的人,打眼看上一眼,绝对会认为他是哪家说一不二的家主,高冷莫测。
杜书瑶知道他是串串,所以经常性地屏蔽他的模样,自动在脑内把他的人头替换成狗头,很少被他晃到。
但这会不知道是不是火光在他侧脸上跳跃得太欢快了,还是他的心跳声太大,让他显得太鲜活,鲜活得真的像个正常的人。
杜书瑶看着他朝着自己凑近的俊逸眉眼,有些不着边际地想,若是这身体的原本主人没有死的话,该是怎样一个名动天下的尊贵皇子?
必然是很多姑娘春闺梦里人,或许将来会贵不可言御极天下,黄袍加身金龙相称,又该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够与之相配?
随着杜书瑶的晃神,这俊逸逼人的眉眼,一点点地凑近,两人呼吸交缠的时候,杜书瑶回过了神,眼睛飞快地眨动,瞪着他越加凑近的嘴唇,在他触及自己脸蛋的时候,啪的一巴掌抽到泰平王的脸上。
“蚊子。”杜书瑶说。
泰平王被打了,下意识地缩脖子,手也松开了,杜书瑶刚才躲避他凑近,腰身向后弯得太过,又是不稳,要向旁边花丛里面倒去。
“哎呀!”杜书瑶抓住泰平王的领子,扯着他一起向前踉跄,刚好绊在花池的边上,两个人一起跌了进去。
纸灯笼在这时候彻底燃尽,火光一跳燃尽的纸片带着最后一点红消散在风里,杜书瑶砸在花池里面,感觉后脖子被什么东西给戳了,火辣辣地疼,泰平王正好砸在她身上,虽然手臂撑了下,但是砸得也很结实。
杜书瑶吭哧一声,按着他的肩膀感觉自己上不来气,于是咳了一声敲了敲他后背淤青的地方想让他起身,他倒是翻身了,只不过搂着杜书瑶一起翻的。
黑漆漆的花丛里面天地颠倒,杜书瑶被花朵抽脸上,整个人趴在泰平王的身上,手按在他的前胸上。
接下来一切就失控了。
据当事人杜书瑶回忆,串串大概是好久没有在草丛里面打滚了,开心得不得了,这边滚完了那边滚,那边滚完了这边滚,他自己滚还不算,还要抱着杜书瑶一块滚。
这花丛是真的大啊,大得让杜书瑶心慌。
等她扶着花丛边上爬起来的时候,头发乱糟糟地散落着,束发的钗环不知所踪,一头的枯草叶子,衣服上是各色花粉和被压碎根茎的青汁,她气喘吁吁地指着还在花丛躺着,整个人开心得不得了的泰平王,哆嗦着手,到嘴边骂人的话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用哪句才能让泰平王意识到她很生气。
她最后也只劈着嗓子喊,“你是不是疯了,疯狗病吗?!”
泰平王还在滚,滚到杜书瑶的脚边上,还从花丛里面伸手来抓她脚。
头发老长地散乱在肩膀上,这是鬼片现场吗!
杜书瑶抬脚就想踩,到底还是没舍得,只是气呼呼地转身就朝屋里走,也不管他了,咆哮道,“你今晚休想上床睡!”
泰平王不知道是被杜书瑶威胁到了,还是见她真的走了,总之从草地上嗖地蹿起来,然后直接朝着杜书瑶跑过去。
杜书瑶听到声音惊恐地转头,见泰平王朝着她弹射过来,顿时吓挥手,“不行!遭不住!”
串串还是狗的时候,在草地上滚完之后,时常会这么玩一下,整只都跳到杜书瑶的身上,让她抱住,杜书瑶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一下也还是能撑住的。
但是现在不行,是真的不行,泰平王这体格子跳上来,得把她当场砸死!
杜书瑶情急之下四外看了下,翠翠倒是听到声音过来了,但是见到泰平王朝她跑,这小丫头机智地急刹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