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之不远的汶县,段平的大军已经悄悄驻扎。
“滚开!”守在军营门口的士兵看见一个黑衣蒙面的乞丐向这边走来,立刻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我找段少师。”那人将声音压得很哑,语气中也充满了卑微。
“段少师岂是你能找的,再不滚开我们就动手了!”右侧的士兵身披重铠,迅速拔出腰间横刀,遥遥地指着这个乞丐。
“还请通报一下。”乞丐不禁有些恼怒,金刚大圆满的气息微微一露,又瞬间一收,依旧是低声下气的表情。
“吕坛主,你果然还是来了。”段平在军帐中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忽然向帐外望去,嘴角勾起了弧度。
两侧士兵横刀一收,立即放行。
“我也是弃暗投明,剿灭武林叛贼,希望段少师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诚意。”吕坛主拉下布巾,哈哈大笑。
“你狂什么狂!段元帅前还敢这样说话!”一红衣将军见状大怒,当即拔刀架在吕坛主的脖子上。
“呦,原来是手下败将。”吕坛主微微一怔,随即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你!”
“蒙将军。”段平微微示意,那红衣将军只能不甘的退下。
“吕坛主果然是快人快语,倘若事成,我上表朝廷,封你为讨虏大将军。”段平站了起来,向吕坛主走去。
“段元帅,我好歹探清了武林的战略部署,怎么就用一个讨虏将军来敷衍我。不够!”吕坛主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好!果然有气魄!那就封你为安阳节度使!”段平眼睛一眯,意味深长的看着吕坛主。
“属下参见元帅!”
“你且回去吧,不日大军亲临。”段平将其手中卷轴一收,转过身去,端坐在军中大帐内。
“走,去看看我的好侄儿。”
在天江边,一头金色的亢牛奋力吼叫着,不断抵挡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剑光。
牛角上已经露出了几道巨大的裂痕,周身也有数十道剑痕。
“常裕!倘若你放弃抵抗,放出王刚,你就可以免你这一死。”西门天扫视着有些裂痕的玄元锤,转头看向天边扬起的尘土,忽然放缓了攻势。
“休想!我常裕身受君恩,愿以死相报。”这位战功卓著的定远将军自知修为不足,显然抱着必死的决心。
“我等愿誓死跟随将军!”数千精锐显然看到了不远处尘头大起,声音激昂无比。
“该死。”西门天再也顾不得吝啬灵力,当即向后一顿,暴雨般的剑雨直戳牛头。
无数的剑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切割牛角,亢牛当即发出一声悲鸣。
“咔嚓!”玄元锤上的裂纹迅速扩大,很快便密密麻麻如蛛丝网一般。
“破!”西门天忽然露出狰狞的神色,只见他剑势一顿,全身灵力灌入在青缸剑中,顿时便有了一丝玄之又玄的气息。
“让你们看看什么是道玄!”
“这是……”刚刚这些大唐精锐们还能咬牙出血,奋力抵抗,可是却在这一刻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这一剑惊天地,泣鬼神!亢牛阵自牛头处迅速碎裂,在前列的盾兵连人带盾被剑气生生削成两段,后面的士兵如同被天外陨星撞击一般倒飞出去,生死未知。
“拦我者死!”西门天一眼看到了处于阵中的王刚,刚想出手相救,没想到这常裕竟然硬生生的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住手!”不远处足足四五十个金刚高手结阵而来。
“让开。”西门天低下头,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定远将军,没来由的有了一阵怒火。
常裕身上的盔甲早已碎成一块一块的,婴儿拳头大的伤口遍布周身,玄元锤也在刚刚的一击之下化为粉末。
“呵呵,终究还是我赢了。”常裕嘴角流血,扫视着将西门天包围的四五十位金刚高手,脸上带着刚毅。
“那我也如你所愿。”长剑透体而过,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衫,青缸剑下又多一亡魂。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西门天哈哈大笑,望向四周一眼望不到边的精锐士兵,眼睛里露出一丝癫狂。
“等元帅到来,便是你的死期。”为首一将拔剑而出,四五十个金刚高手联手而上,天江边充斥着将士呐喊的声音。
“天儿,你根本不用管我。我已经是废人了,能看到这样的你,我已经死而无憾了。”王刚被点了穴道,只能端坐在哪里。在乱军中,西门天不知为他挡了多少刀剑。
与杀伐和血腥的江滩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在数万里之外宁静而悠远的百花谷了。
“真不知道人族是怎么想的。”一只青鸾栖息在百花亭上,看着硕大的圆镜。在它看来,这个剑术高超的青年,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也该让他吃吃苦头。”苏琴透过圆镜术,凝眸注视着战场中那一次次挥剑斩杀来袭将士的西门天。
“这回估计跑不掉了。”青鸾看着镜子里三个人御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