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断腿简单碰了一下触角,虽然讨厌她,但是这个时候我俩需要互相扶持。
这个山谷明显发生了什么事情,稀少的鸣虫,很久没有来巡查边界的邻居,都显示出不同寻常的征兆。
现在我俩该怎么办。?断腿表示想要深入山谷,最好抵达邻居部落的巢穴去一探究竟。
我表示反对。
如果邻居部落真遭遇了什么事情,导致她们甚至放弃了对边界的巡视,那么这个威胁到她们的存在可能还在山谷中徘徊,同样也会威胁到我们。
如果只是虚惊一场,邻居部落没有什么食物,那么邻居部落的战士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这些越境者。
无论怎样,冒险深入山谷内部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断腿不出意料的会给我嘲讽的信息,她认为我胆怯,配不上现在的地位和名头。而且,蚁后们要求我们要带回具体的情报,躲在山谷外围是没有用的。
断腿的后半段话我认同,不冒险似乎的确无法完成侦查任务。
我想了想,告诉断腿,我有办法了。
于是,我没有理会断腿,而是自顾自的跑到刚才那株小树边上,把屁股凑过去,在原先的邻居部落留下的排泄物标记上,留下了我自己的新鲜的排泄物。
我留下的排泄物不少,甚至还额外加入了一些带有挑衅、战斗意味的分泌物。这下子排泄物味道愈加浓烈,顺着空气飘散开来,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这股气息。
放在平日里,这种做法是严重的挑衅,用我方部落的气味覆盖对方的领地标识,这是宣战的意思,足以让两个部落打得不可开交。
断腿吓了一跳,她想掀起砂土把这些排泄物覆盖掉。她想到,万一邻居部落的战士被吸引过来,确认了这股味道,我俩就等于挑起了一场毫无意义的部族大战。
我阻止了断腿的动作,甚至用地位来压制她。断腿表示不服,她又一次向我发起决斗挑战。
我还是击败了她,就像以前那样。她的断腿就是弱点,我可以不断移动,她的五条腿却很难通过转身跟上我的节奏,总会被我袭击到脆弱的侧面,然后压制在地上。
如果不是这条断腿,她也许能击败我,但没有那么多如果。
断腿又一次失败了,她很懊恼,她只能看着我,告诉我我会后悔的。
我才不后悔,我有完整的计划。
我带着断腿爬上一旁的小树,躲在树叶后面,注视着领地标识的方向。
这样一来,如果有邻居部落的战士被吸引过来,就说明他们部落还存在。那时候,我俩就偷袭杀死这名战士,然后把我的排泄物盖起来,毁尸灭迹。
如果没有邻居部落的战士出现,那我俩就再试着冒险前往山谷内部。
——我是分割线——
从太阳在丘陵背面,一直等到太阳越过最高点,照耀着丘陵正面,我俩都没等到任何一名邻居部落的战士出现。
就连昆虫都很少出没,往常我们这样埋伏,总会有络绎不绝的移动中的虫子。
好吧,看来我们的邻居的确遇到了一些麻烦,甚至是大麻烦。
这下,我也不反对断腿的计划了,我俩小心翼翼的向山谷深处摸去。
路上,断腿向我抱怨,我的计划耽搁了太多时间,现在白天已经很短了,我们需要加快点速度。
加快速度意味着增加暴露风险,但拖延到晚上的话,危险也很大。所以我同意了。
我俩加速穿过茂密的草丛,向着山谷深处前进。
山谷从南向北歪斜着,大致呈长条形,我们是从接近山谷北边的丘陵下来的,此时向南摸索。
我们并不知道邻居部落巢穴的具体位置,不过山谷狭长,面积也有限,从北向南拉网式的搜索过去,总能发现的。
我们很快就找了目标,因为一股刺鼻的气味指引着我们的方向。
当邻居部落的惨状呈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俩震惊、恐惧、彷徨。
在乔木林地面上,邻居部落巢穴四周是一片被清理干净、没有杂草的空地。
这片空地上,横七竖八的陈着数十具尸体,全是我们同族的尸体,我邻居部落的尸体。
尸体惨状可怖,要么脑袋被切断,要么六肢脱落,要么躯干破碎,就没有完整的尸首。
这些战士死前应该经过了激烈的战斗,现场还留下了不属于我们种族的血迹,但是却没有异族的尸体。
看来,异族最后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将他们同伴的尸体都带走了。只留下失败者的尸体无人收敛。
巢穴入口的封土本应是尖锥状,此刻七零八落的只剩一点土包,显示出当初这里遭遇到的猛烈袭击。
现场全是刺鼻的死尸的味道,这是尸体上分泌的油脂散发的“尸臭”。往常,会有战士将尸体丢弃到坟场,现在,邻居部落已经连收尸的都没有了。
封土下的巢穴入口散发出更加浓烈的尸臭,昭示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