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金银珠宝装的太满,诸鹤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不能变回本体了……
权衡之下,诸鹤只能又退了一步,抱着自己一兜晶晶亮亮的财产从晏榕的怀里爬了出来,坐远了些:“那回宫之后,立马就给我解开。”
“孤保证。”
随着诸鹤的动作,他脚踝指尖的细链发出的叮当碰撞声悦耳的在空寂的室内响起。
晏榕闭了闭眼,才将眼底灼热的情绪压了下去,转而开口,温声道:“如果皇叔愿意,这阁中的东西可以一并带回宫去。”
诸鹤:“?”
诸鹤正在一个个摸自己兜里的财产还在不在,猛然听到晏榕这句话,当即便回了头:“真的?!”
“自然,这些物件本就是皇叔所有,孤会另外安排一批香火送与住持。”
晏榕伸出手,“皇叔,该回家了。”
*
山中晨曦的雾气还没有完全退去,宫中的车队绕过前来祈福的百姓,重新的在弯绕的山路上安静前行。
车队绵长,自然无人注意到前来赠送香火的车辆中正中多出了一辆乌金木马车。
马车周围皆是宫中御前带刀侍卫,不时有淅淅索索的吃零食声从马车内传出来。
“这个点心是荔枝馅的吗?”
“那个酥炸小鱼干也很好吃。”
“小孩子饿得快……所以我能再吃一个果丹皮吗?”
侍卫们:“……”
然而马车内的另一个声音却显得格外不同,带着平日在宫中绝不会有的温度,一字一句都回答的耐心:“好,只能再吃最后一个。”
侍卫们:“……”
燕山后麓到前麓的距离算不上长,因此距离登基大典的时间还算充裕。
日光渐渐从山尖上倾斜下来,地上的影子也慢慢拉长了些。
突然间,一个走在最前面的侍卫愣了一下,迟疑的看了眼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用力搓了两下眼睛,用胳膊肘撞了下身边的另一个侍卫。
“老四,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刚才走咱们前面的有这么一个穿白衣的和尚吗?”
旁边的侍卫也顿了脚步,循着视线看去——
一名纯白袈裟的僧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车队前方,就像是无声无息突然出现。
那僧人转过身,露出一张薄淡的面容,唯独眉间一点朱砂红得似血。
他手中的佛珠不知何时像是被血染了透彻,彻底由原本的白玉变成了血玉。
那佛珠在他手中转过半圈。
僧人微微偏过头,眼中似有三分轻蔑,又有几分怒意。
他开口道:“晏榕,你带走了我的人,我来向你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