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菜谱的时候,晶亮亮的眼珠滴流滴流的打转,看上去灵动万分。
掌柜被逗乐了,亲自出了柜台:“小公子,座位还有,但不是雅间。您看成不成?”
少年还未说话。
他身旁的僧人便微微皱了下眉,修长的手从广袖中一摸,摸出二十锭金子:“可否帮我们跟其他人换一个雅间。”
掌柜:“……”
要知道,哪怕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醉春楼一天的净收入也不过就是五锭金子!
柜面上的黄金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泽,掌柜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再确认的确是真金之后,整个人都喜上了眉梢。
“成!成!没问题!二位客官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一定给你们安排个最好的雅间!”
掌柜一路小跑的攥着金子上了楼。
诸鹤向往的盯了许久他手中的金子,直到看不着人了,才转过头,心疼无比的瞅了眼相锦:“我愿意坐大堂,你能再给我十个金子吗?”
“给了你金子,你还会跟我来吃饭么?”
相锦看着诸鹤眼角那滴泪痣,轻轻笑了一下,“好了,阿鹤,不要生气。你刚刚出宫,坐在大堂并不安全。”
“哪里不安全?难不成小太子还能真发现我变成鸟飞走了?他和你身份又不一样……”
诸鹤说着说着就慢慢压低了声音,像是想起了什么,啧了一声,“算了,懒得说他,反正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压着他做起来就不是人!
得亏鹤鹤溜了!不然鹤鹤的小胳膊小腿怎么受得住!
诸鹤想起自己曾经在东宫过的日子,就打了个寒颤,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多吃两盆虾。
金钱能使鬼推磨,掌柜很快便从店内的楼梯上噔噔噔的跑了下来,一路小跑到诸鹤和相锦跟前:“两位客官,您这边请!我给两位安排了咱醉春楼最好的一间雅间!这边请!”
兜帽上的白纱到底有些挡视线,诸鹤又推了推脑袋顶上的兜帽,跟在相锦身后,走上楼梯。
醉春楼的二层皆是雅间,空间很大,也没有一楼的嘈杂。
掌柜带着相锦和诸鹤一路向前,正走到拐弯处时,再一次伸手去推兜帽的诸鹤迎面撞上了一个走过来的人。
少年的身形只到成年男子的胸前。
诸鹤今天本来就气不太顺,此时被撞得向后一趔趄,立马就撇了下嘴:“你撞到小孩儿了,赔钱!”
男子:“……”
男子本来要发火,但看到诸鹤那张白白嫩嫩的脸,火气又下去几分:“小公子,是我走得急了,对不住。”
诸鹤伸出手:“要一锭银子才能表达诚意。”
男子:“……”
还未等男子反应,便见方才走在小少年身前的那名僧人走了回来,伸手握住了少年抬起来的手。
僧人的眼底一片沉静,冷淡极了的看了男子一眼:“他心情不好,你走吧。”
男子也看出了那小少年看气度恐怕不是小户人家,脾气更不是个善茬,不想惹事,立即点了点头,转身欲走的时候,又回了个头,朝那眉间朱砂的僧人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僧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男子走回自己的雅间。
房门正好打开,沈慕之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抬头看到男子,便停下脚步:“李老板,怎么这许久才回?”
男子摆手,叹了口气,回头示意沈慕之往来时的走廊看:“瞧,别提了。刚碰到个迎面撞我的小少爷,不知是燕都哪家的公子,那叫一个嚣张跋扈,无理搅三分啊。”
沈慕之顺着男子的方向看去,那白衣的僧人和少年只剩下个背影。
接着转弯,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回廊尽头。
沈慕之愣了一下。
男子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沈慕之回答,不由好奇的看了看他:“沈大人,你怎么了?”
沈慕之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皱了下眉:“无事……只是,李老板可有看清那两人是何样貌?”
“嗐,别提了。那穿白袈裟的僧人看我就跟看死人似的,声音也冰飕飕的。不过长得非常俊俏,不像个普通人。”
李老板一边往雅间内走,一边跟沈慕之描述,“至于那个小少爷……估计只有十二三岁,还没到我肩膀高,还戴着兜帽,看不太清,不过估计也长得好。”
他顿了顿,在座位上坐下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富家小公子眼睛下面,眼角的位置有一颗小痣,瞅着还挺神气,啧……”
“痣?”
沈慕之猛然转了身,声音瞬间高了两分,“左眼眼角?”
李老板被吓了一跳,呆了半晌,才道:“左眼……?还是右眼,沈老弟,这我真没太注意。不过难道你找那小孩儿有事?十二三岁的孩子,你总不会认识他吧?”
沈慕之眉宇深深的拧了起来,过了许久,才重又问了一遍:“李老板,你确定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