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晏榕平日里显然并没有读过什么涩情成人读物,被诸鹤一为难,便有些措手不及。
偏偏按照这段时间太子殿下百依百顺体贴备至的表现,此时拒绝摄政王,实在是打破这段时间人设的一件事。
诸鹤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小太子给自己念情诗,于是好奇的抬眉瞧了他一眼:“一句都不会?”
晏榕:“……”
不知是羞还是窘的,一层淡淡的薄红从太子殿下的耳根渐渐染了上来,渐渐连在外面的脖颈都粉了几分,并且在摄政王放浪形骸的目光中越来越红。
诸鹤毫不客气得把小太子盯了个从里红到外,才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也罢。想必阿榕还未知这情爱的滋味,说起来,阿榕可有通房丫头?”
晏榕抿紧了唇,煎熬的恨不得立即消失。
每次都是如此
每次都是如此!
在他如此难堪的时候,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在他无数次有心无力的时候——面前的人却依旧这样的高高在上。
如果说他曾经还能在这位皇叔身上捕捉到一点人性的弱点,可近一年来,眼前的人却越发恣意,越发放肆,越发……招摇妖异。
月光从半开的窗棂洒进摄政王府,皎洁的白纱一直铺到软椅上靠着的人身边。
夜里有些冷,诸鹤扬扬手:“喀颜尔,去把窗子关了。”
摄政王身边的侍女应声而去,恰与晏榕擦肩而过。
晏榕这才发现,这位诸鹤身边新来的婢女竟与自己身高相差不多,只是身形纤细,更似女子。
而椅上的摄政王丝毫不觉得自己过问太子私事有何不妥,他方才抬起的手将领口边的衣服带下了肩,露出一片莹玉般的皮肤。
有那么一瞬间。
晏榕突然无比迫切的想要彻底扒开这个人,看看他的心究竟黑成了什么样子。
这份冲动几乎是没有由来的形成,顷刻间席卷了晏榕的脑海,埋下了难以根除的地基。
他咬紧了牙,竭力将声音放缓放柔:“皇叔,孤不需要……通房。”
“哎,怎么就不需要呢?”
诸鹤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磕起了喀颜尔剥的小核桃,“你刚及冠,皇叔知道你害羞。但男人那玩意儿得时不时用用,要不你看看你都不会用。说出去岂不是丢皇家的脸?”
晏榕:“……”
诸鹤将一颗小核桃往嘴里一丢:“王府中刚好有几位朝中大臣和周边小国送来的佳人,一会儿给你挑挑。阿榕,本王也不指望你夜御数人,但总不能逃避……”
晏榕面色看上去要红透了,忍无可忍道:“皇叔慎言!”
“啧。”
诸鹤皱了下眉,“难不成太子殿下想皇叔亲自教你成人之礼?乖啊,你第一次,再等等,皇叔怕弄疼了你。”
晏榕:“……”
晏榕简直被气笑了,没忍住回顶了句:“既然早晚要来,那还是留给皇叔来吧!孤倒也想知道摄政王如何教孤行这成人之礼!”
诸鹤:“……”
凎!这小兔崽子!
分明是欺负鹤鹤笔直笔直,对着他硬不起来!
诸鹤气得挑眉瞪了晏榕一眼,连胸膛都剧烈起伏了好几下,冷笑一声:“好啊,那太子殿下且等着本王。”
就在这短暂的几秒。
晏榕发现,自己似乎极为难得的觅到了一丝面前这位摄政王真实的思绪。从如此激动的情感来看——也许,他真的心悦自己。
这是已经试探过数次的结果。
或许谋士说得有理,这份心悦,更应当加以利用。
站在诸鹤身后的喀颜尔帮他遮住了肩头下滑的衣衫拉了回来,遮住大大敞开的胸口。
他双手动作舒缓的揉动着诸鹤的后颈,柔声道:“太子年纪尚浅,摄政王莫要生气。夜深了,不如先让太子殿下回去,改日再议也好。”
摄政王残暴,身边甚少有亲近的下人,以前的贴身侍卫不是被投了湖,就是被沉了井。
安安分分尚且如此,更不用敢开口对摄政王提建议的多话之人。
这侍女说到底也是为自己着想。
晏榕担心诸鹤再动手杀人,正想开口想个法子劝上两句。
却见面前的摄政王已经懒散的从自己身上挪开了视线,下令道,“德庄,送太子回宫。”
晏榕:“……”
晏榕今日第二次看了跟在诸鹤身后的那名侍女一眼,除了面容不错几分,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同。
候在外室的德庄从屏风后绕了进来:“太子殿下,请。”
晏榕不便再留,随德庄向外走了几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转过身,露出一抹君子端方的笑意:“险些忘了,皇宫后山上的木槿开得正盛。今日前来,本是想邀皇叔与孤一同登山赏景,不知皇叔是否有意?”
诸鹤:“……”
古人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