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的声音轻响:“王爷,您睡了吗?”
诸鹤可一点都不喜欢饲养员在他休息的时候打扰他,四仰八叉的道:“什么事?”
德庄语气瑟瑟:“太……太子殿下来了,说……有话要亲口对您说。”
诸鹤早把之前宫宴上说的要去见见小太子的事儿忘在了脑后勺。
他翘着脚晃了晃,散漫的道:“行,那你让他直接进来吧,本王在床上呢。”
门外烈风呼啸。
德庄借着月光去看站在一旁的太子殿下,只觉得他身上披满了冬日寒霜,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他乌墨般的发丝随着黑纱一并扬起,露出斗笠下一张清俊苍白的脸。
那可真是天人般的样貌。
德庄想起市井传言和自己所知的种种,有些不忍:“太子殿下……”
人已推门走了进去。
屋外的寒气立马随着晏榕一并卷了过来。
诸鹤皱了皱眉,毫不客气的道:“门给本王关好,进里屋来。”
风声很快被挡在了外面。
脚步声停下。
诸鹤随意扯了扯衣服,翻身下床。
站在屏风前的少年拿下斗笠,在诸鹤放肆的目光下浑身僵了半晌,才硬生生柔软下来,行了一礼:“晏榕见过皇叔。”
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就是估计身上有伤,礼行的歪歪扭扭。
诸鹤打了个哈欠,往美人榻上一倒:“免了,找皇叔何事啊?”
年少气盛,晏榕没忍住杀意低低看了诸鹤一眼,却只看到月光自窗棂流泻而下,洒在他敞开的衣襟前,又没入更深的阴影里。
晏榕愣了愣,一时间忘了说词。
诸鹤抬起眉眼,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晏榕重新低下头,眼睑屈辱的颤了颤,良久才道:“皇叔之前提的那件事……孤答应了,请皇叔不要再为难太傅大人。”
诸鹤:“?”
啥玩意儿?
诸鹤迷惑。
而晏榕却以为诸鹤觉得他这样还不够,当即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拉下了身上薄薄的单衣:“孤说!孤愿以身侍君,希望皇叔放过那些无辜的臣子们!”
诸鹤:“!!!”
鹤鹤不是。
鹤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