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卖关子,故意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继续婉婉说道:“这个风俗呢,就是夫妻对拜的时候,谁鞠躬鞠得越深,就说明谁爱对方爱的最深,两位新人,要好好考虑清楚哦。”
“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风雨同舟,白头偕老。拜......”
张良将身子狠狠的弯下去,丝毫不顾及身后的阿狗笑的多么大声。
“二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早生贵子,光耀门楣。拜......”
张良一听,连忙将身体鞠躬成直角,一定要应了这个好兆头。
高位上的虞洛兮看到这样的张良,觉得轻荷这辈子,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良配了。
“三拜勤俭持家,同工同酬;比翼双飞,白首同心!拜......”
张良来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阿狗无忧等人,生生的按爬在了地上。
虽然被几个人按着,但是嘴边的笑容不减反增,傻乎乎的说着:“这样便是最好的,这样才是最好!”
“礼成,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欢呼喝彩声中,一对新人被拥蔟着向不远处的新房走去。
房间里的人,瞬间就都走光了,只留下了虞泊涯和高位上坐着的虞洛兮,一时间热闹散去,房间就显得空荡荡的,甚是孤寂。
“阿姐她今日,一定也是最美的!”虞泊涯知道虞洛兮此刻内心所想,但是对于那些遗憾,虞泊涯也无能为力,只能开口安慰虞洛兮一二。
虞洛兮伸手拉住虞泊涯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握了握,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虞泊涯的手指上,还留有虞洛兮方才手心的温度,他愣在原地好久,一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再握紧,最终也没有追出去。
虞洛兮独自一人走到了虞月兮曾经居住的房屋前,犹豫了好久,还是推开那道形同虚设的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摆设,还是如往常虞月兮居住时的那般模样,只不过是木架子上少了晾晒的药材,院子里少了那个风风火火的身影而已。
虞洛兮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在了院落里的木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虞月兮今日一袭红衣似火的模样。
“今日的你,大约是这么多年以来,活的最幸福的一刻吧!”
虞洛兮拿着平日里虞月兮研磨药材的石臼,自言自语。
她拿着药臼推开看房屋的大门,屋内可能是被人清扫过,所以这许久不住人,也没见桌面上有太多的落灰。
屋内的陈设还是如虞月兮居住时一般,只不过是衣柜了少了许多衣衫而已。
这个现在有些空荡的房间,承载了她们两个小姐妹之间太多的回忆,虞洛兮好似能看到,房间里还有两个面容稚嫩的小女孩,嬉笑打闹的在房间里追逐。
虞洛兮记得,当初是月兮去求的葵婆,求她救得了自己性命,好似也是从那一刻起,虞洛兮就再也不能天天的个虞月兮腻歪在一起了。
她开始变的忙绿起来。
采药,晒药,研磨。
买书,背药名,背功效。
而虞洛兮,大多时间里就是拿着一本民间流传的佳话,坐在院落里陪着她,听着她嘴里发出一大堆晦涩难懂又极其相近的名字,虞洛兮常常是监督着虞月兮背书背一半都快要睡着了。
那些往事都历历在目,可惜的是早已物是人非。
虞洛兮将东西放好,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按时间算,差不多他们那一群人也闹得尽兴了,快要到开席的时候了。
山庄太久没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了,所以虞洛兮便也由着他们去闹一闹。
山庄里的人,都很朴实忠厚,也不会开些过分的玩笑,所以虞洛兮即便是不去,他们也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一路走过来,所碰到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大约是真的都把山庄当成了自己家,把山庄的人当成了家人了吧。
今日的宴席,在张良家门口的那一片草地上。
宴席是长长的流水席,桌子上面被搭上了红色的账蔓,看起来倒也颇是喜庆。
因为庄子上的人来自四面八方,风俗习惯也都不一样,所以轻荷便决定拜堂之后便不按照风俗习惯,直接出来和大家一同庆祝。
什么新娘第一日是不能揭开盖头被自己丈夫之外的男子看到的,什么新娘第一日是一定要饿肚子等到晚上由新郎送去饭食的,她统统都不管了。
她就要和自己的这一群家人一起把酒言华,分享自己的喜悦。
虞洛兮也不是古板守旧不知变通之人,听到轻荷的话,便也豪爽的应下了,还叮嘱她待会敬酒的时候,少喝一些,让张良替她出头便好。
轻荷点头应好,然后回房间换了一套不那么繁琐的衣服。
接下来,整个宴席就交给了两位新人做主场,她们被一众人围着,每个人都送上一句新婚祝福,张良一直咧着嘴笑着,“好,好,好,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