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洛兮回想起他的意思,怒不可遏的站在原地冲着泊涯的背影叫到:“有本事你就不要再回来,饿死在外面最好。”
虞泊涯远远的回应一声知道了。
这下可算是逗乐了在场的所有人。
晚饭间,倒真的没有见着泊涯的身影,但洛兮依旧是咬牙切齿的低声嘟囔道:“饿死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人。”
想来定是换衣衫时,柳青枫不肯更换中衣,毕竟这种贴身之物,一般人也不会愿意穿旁人的吧,若是没有更换中衣,那泊涯也没有机会能看到那些东西。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虞洛兮凑到月兮身边,说了一句:“大夫,我被烫伤了,需要涂些什么药膏?”
虞月兮恍然大悟,在桌下悄悄的给她竖起一根拇指,称赞她心思灵敏。
当一轮弯月挂在夜幕之上,蜿蜒的小路上有人提着灯笼低语着,一步步的走向不远处那间竹叶飒飒的房屋处。
“师父,你歇息了吗?”虞洛兮见房间内还透着烛光,便透过门缝压低声音的轻轻询问。
不见有人开门,只听到里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不多时,门被打开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谈墨辰将门开了一个缝隙,高大的他就这样堵在门口,不放他们进来,也不说不方便接见。
过了片刻,他扭头看了一眼柳青枫,然后才将门大开请他们进去。
虞洛兮一进屋里就开始搜寻,她比较好奇方才他将他们堵在门口,在屋里忙些什么,一番探究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除了有些凌乱的被褥,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你们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对于她们两个女孩子大晚上的敲男子房门这件事,他还很是在意的。
虞洛兮说,白日里犯了错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刚好晚间月兮得空,就让她来查看下柳青枫的伤势如何,万不要因此留下了什么疤痕。
柳青枫本想拒绝,觉得一个习武之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伤,实在不用大动干戈,但既然她们好心都登门造访了,他也不好驳了她们情面,毕竟姑娘家脸皮子薄。
他挽起衣袖,露出有些泛红的小臂。
虞洛兮好奇的走了几步凑近,还未看清楚就被谈墨辰拉向远处。
“你又不懂那些凑过去干嘛,让大夫看就好了,你去还遮了烛光,净是添乱。”谈墨辰颇是不满的开口,他很是接受不了她一脸好奇的望着别的男子。
虞月兮颇是可爱的吐了下舌头,弱弱的说了句:“那我不是关心他才想看看嘛,不是医者就不能看看了?最少能看到伤到哪里伤的严重不严重。”
谈墨辰豁然起身,高高的个子形成了巨大的威压,尽量的压低声音,用仅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喜欢他?”
虞洛兮噗嗤一声就笑了。
笑的谈墨辰脸色更加阴暗,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永笑来掩饰尴尬。
“师父真爱说笑。”
她的话,让他总算松了一口气,但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呼吸一口,就又被打入无底深渊。
“我不喜什么达官权贵,只想找一个乡野匹夫,男耕女织的生活,才是神仙眷侣。”虞洛兮实在是不想仰着头看谈墨辰,脖子酸涩的紧,便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边悠哉的喝着茶,一边惬意的晃着二郎腿,满是憧憬的说着很是残忍的话。
谈墨辰第一次觉得,山野匹夫日子清苦原来是褒义词,但嘴上依旧不饶人的说:“每日愁苦一日三餐,有何值得羡慕的,还神仙眷侣,不过是用些酸话将自己的不堪遮掩一二而已。”
“低俗。”虞洛兮轻笑,觉得他们这些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悠然自得的日子是多么的羡煞旁人,权利和富贵这种东西,何为多,何为少?怕是贪欲永不会满足的吧。
一旁的虞月兮倒是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认真的挽起柳青枫的衣袖。
她拿着药膏轻柔的涂抹那些泛红的地方,然后将他的胳膊抬起,说是想检查下背面是否也有烫伤。
柳青枫倒也没有想太多,虽然觉得搁不住如此细心上药,但也还是配合的反转了下手臂,一条清晰的疤痕就出现在了月兮的面前。
月兮声音都是颤抖的:“公子这伤,如何而来的?看起来当时也是伤的破重啊。”
柳青枫看了一眼那越有小指长短的疤痕,云淡风轻的开口,说是儿时贪玩又顽皮,无意间帮人挡了一节被洪水冲来的树枝,因此落了疤痕。
虞洛兮只顾着跟谈墨辰斗嘴,没有留意月兮那边的变化。
月兮将柳青枫的衣袖放下,把装满药膏的瓷瓶放到他手里,细心的叮嘱他不要碰水,禁辛辣和酒水,还有最后那一句轻不可闻的谢谢,一同被她掺杂在禁止事项里说了出去。
待一切处理完毕之后,起身便拉着虞洛兮道了声告辞,不等虞洛兮开口说些什么人就已经被她拽到了门外。
虞洛兮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那双手颤抖的厉害,甚至微微泛起了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