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望辰的脚步顿了一下次,想到许兰因曾经说过的“备菜”,捏紧拳头气冲冲走了。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了八年的傻丫头突然转了性,多少次午夜梦回,第一个跃进眼帘的就是这丫头,手里捧着大钱冲他傻笑……
可是,今天再次被她占了上风。之前的一切不是偶尔,这个傻丫头真的变得自己不认识了。又想着,口舌占上风又如何,不过一个泼妇,离开她是对的。
古望辰回了茶楼后院,见古婆子正跟林掌柜算着帐,她总怕掌柜贪了自家钱。
古望辰对林掌柜笑道,“林叔自去忙,你做得很好,我和我娘都信你。”
林掌柜走后,古望辰小声对古婆子说道,“娘,你不要再找事,不要再跟林掌柜多说一句话。否则,咱们就搬回小枣村住吧。”
自从许家来这条街上开铺子,儿子的心情就不好。古婆子看儿子的脸阴沉得能扭出水来,以为他又在生许家的气,便商量道,“儿啊,娘让茶肆里的小二去许家铺子买两斤点心回来,就说吃到了老鼠屎,去许家铺子大闹,还说要去县衙告他们。他们害怕了,兴许就会搬走,离咱们远远的。”
古望辰看看他娘,头戴金簪,穿着绸缎,可气质和想法还是那么粗鄙和上不得台面
他气得脑门痛,说道,“别人吃了没事,就咱们吃了有事,咱们跟许家又有那样的公案,你让别人怎么想?到时搬走的不是他们是我们。”
古婆子又道,“那咱们就花钱请人去闹。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赶不走这一家泥腿子。”
古望辰张了张嘴,想着跟老娘说再多道理她也听不懂,或者说不会听,得花钱买个厉害些的婆子把她看住。
他强压住怒气说道,“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许家背后也有倚仗。他们铺子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我们,或许他们正等着我们钻进套子里。若我被他们抓住把柄告去衙里,连明年的春闱都参加不了。娘,算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出去闹事……”
古婆子一听弄不好会耽误儿子的前程,便暂时放下了那些整人的心思。
第三天和第四天许兰因又连着去了铺子两天。第四天把许兰亭带去了,在铺子里吃完晌饭,就带着他去医馆看病抓药。
还送了钱掌柜和韦老大夫各一包点心,两人都高兴地接了。
见没有外人了,许兰因小声问韦老大夫道,“前儿我听人说有一种叫黑什么草的药值大钱。你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吗,以后我采药的时候认着些,到时也能卖个好价钱。”
韦老大夫想了想,说道,“小丫头说的八成是黑及草,咱们这里没有那种草药。因为这里没有,要卖得要比寻常草药稍高些,但也值不了多少钱。”
古兰因似恍然大悟,笑道,“哦,好像是叫黑及草,没有就算了。”
她很是遗憾,韦老大夫不仅医术高,年纪大,见识广,为人还良善,她才敢跟他打听。货再好也要知道能干什么,不知道还不如换成钱,心里很是纠结。
之后,姐弟二人又拎着两包点心去了洪震家。
现在许家同洪家走的非常勤。许兰因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一个是为许兰舟打算,还有一个是为赵无打算。
洪家是一个装修精美的三进宅子,有四个下人服侍,日子过得很是富裕。光靠洪震的俸禄还达不到这个生活水平,主要靠胡氏的嫁妆。胡氏的娘家在京城经商,她出嫁的时候陪了五百亩良田、三间铺子、上千两银子。
一进门,许兰因就觉得今天来错了,洪家有客人,是胡氏的二婶胡太太,之前许兰因见过她一次。胡太太此时哭得眼睛通红,胡氏也陪着一起落泪。
许兰亭被下人带去了芳姐儿住的厢房,让两个孩子一起玩。许兰因很尴尬,想着坐半刻钟,说几句客套话就走。却看见胡太太身后的丫头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听胡氏劝着胡太太,“二婶也莫太难过,省城不行,就去京城。都说京城百草药堂有几个坐堂大夫不错,去那里看看。”
胡太太摇头道,“再好也比不上太医院的御医。”又拉着胡氏的手说道,“华娘,二婶求你了,能不能麻烦你女婿求求伯爷,听说太医院的李院判医术极好,特别是治心疾,在御医里都是顶尖的。”
胡氏很为难,丈夫的族叔是平进伯,可丈夫家跟平进伯府已经出了三服,丈夫每次回京时会去平进伯府拜见伯爷,话都说不上几句,怎么敢去替亲戚求这件事。
胡氏知道为难侄女了,又流泪道,“我也是没法子了,那些大夫都说她没有心疾,还说郁结于心。可依丫头就是说她没有不开心的事,天天喊胸口痛,心慌,睡不着觉。她担心自己会死,都有些魔怔了……”
许兰因想起那个丫头为什么有熟悉之感了,是几个月前带许兰亭去找韦老大夫看病时遇到的丫头,她说她家小姐得了心疾,可韦老大夫却说没有。现在听了胡太太的话,一定是胡小姐到处求医,也没看好病。
她觉得,既然那么多人都没诊出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