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冷汗,克鲁村长小心翼翼的道:“罗…罗骱大人,愚蠢的布哥冒犯了您,请您原谅,我们会把他赶走,赶出彩云村的。”
年轻时有过冒险经历的克鲁村长很了解贵族的蛮横,一点小事,比如冲撞车驾或者少交一点粮食,都可能被整得家破人亡,布哥自已找死,克鲁当然是赶紧撇清关系,以免遭到牵连。
罗骱微微一笑,淡然的说到:“蝼蚁的嘶吼算不上冒犯,我不会在意的,克鲁村长,请继续你们的审判吧,我只是做个见证。”
嘴上这样说,罗骱的内心却是抱着看热闹的心,他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审判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照眼前的情况来看,也就村民大会举手表决的水平,和‘审’和‘判’没什么联系。
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不爽,多达利安的死脑筋妨碍了很多乐趣的发生,如果连打架都不能亲力亲为,那他跑出来有什么意义?不如把手下派出去,抓一批人类回来给他玩就好了。
回头得跟他讲讲,如果讲不通就直接赶他回去。
审判继续进行,克鲁还记得罗骱的说法,要先让持不同意见的人上前陈述,可是地上血淋淋的断手还没捡走,没人敢出这个风头。
最后不得已,还是克鲁专门点名几个噪门大的,上前胡乱讲了一通,然后克鲁紧赶着要再次投票,因为罗骱的出现,审判已经变得无关紧要,把这个疑似贵族,有黑武士护卫的远方旅人招待好才是正事。
可是他刚起了个头,就被罗骱打断了。
“你们审判这两个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有罪吗?”罗骱问到。
“啊?”这个问题问得克鲁为之一愣,也让其他村民面面相觑。
“有…有罪啊,梅丽沙亵渎尸体,把塞伯变成了这样的怪物,当…当然有罪。”克鲁断断续续的说到。
“怪物?塞伯是吧?这只是一位巫妖,怎么能称之为怪物呢?”罗骱问到。
一众村民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都烂成这样了还不算怪物?这是一具尸体,死透了还到处乱跑,不算怪物?”
这种小声的嘀咕自然瞒不过罗骱和多达利安,不过还没等多达利安有什么动作,罗骱就制止了他,能用口就别动手,动手了那他还怎么玩?
罗骱没有理会那个私下嘀咕的村民,而是向克鲁问到:“这个梅丽沙和塞伯有伤人吗?”
克鲁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虽然塞伯满村子乱跑,吓坏了不少人,不过确实没有伤人,反倒是布哥等人抓他的时候,把他胳膊扭断了。
“那他们有偷窃吗?”
摇头。
“没有伤人没有偷窃,复活尸体也不是亵渎,而是转生,这是一种很神奇的魔法仪式,而转生的塞伯也没有伤人,只是把乱跑乱叫,把大家吵醒了,只能算扰民,没有犯罪,你们为什么要审判他们?”
也许是因为罗骱的话有理有据,和颜悦色,有人忍不住壮起胆子说到:“梅丽沙复活了尸体,为什么不叫亵渎,而且还复活了一个怪物,把大家都吓坏了,当然要审判他们。”
罗骱转向说话的那个村民,说到:“你的意思是,因为塞伯变得跟大家不一样,吓到大家了,所以才要审判他?”
克鲁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他阻止,其他的村民就已经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对,他吓到大家了,要烧死他。”
克鲁恨不得把那几个多嘴的蠢货踢下山去。
罗骱清楚审判的流程,又是贵族,还可能身居高位,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从事律法方面的工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村民们的这番话将会成为他们动用私刑的证据,全村人都得倒霉。
不过还好,罗骱并没有抓住这点做文章,而是走到了塞伯的面前,捏开他的嘴巴,把一瓶活化葡萄汁给他灌了下去,然后意念整个罩了过去。
意念是普通人看不到的,大家只看到罗骱灌了塞伯一瓶东西,然后呆立在那里,很快,塞伯干枯腐烂的身体像充气一样丰润起来,腐烂的地方也肉眼可见的生长愈合,头上枯槁的头发也长出一茬发根。
十分钟后,一个鲜活的塞伯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除了两眼混浊,完全看不出丝毫和怪物有关痕迹。
还绑在柱子上的塞伯似乎也意识到自已出现的变化,特别是嘶吼变成能清晰发出的声音:“我…我…我……”语不成声,泪留满面,如果不是绳子绑着,估计他已经给罗骱下跪了。
另一根柱子上的梅丽沙早就哭成一个泪人,她能清楚的看着自已的弟弟,从一具腐烂的怪物,变成以前那熟悉的模样。
塞伯的变化也让其余的村民一片哗然,不少人眼中的恐怖和畏惧也消散了不少,尽管大家都知道,塞伯可能只是外表变了,本质上还是尸体,但至少没有以前那么望而生畏了。
罗骱收回意念,又帮塞伯处理一下混浊的眼睛,这下看上去就和活人没什么差别了。
转过身,罗骱向那些村民们说到:“那现在呢?塞伯还吓到大家吗?”
一片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