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训练就这样持续进行着,然而血肉之躯终究不是铁打的,在接下来的海上训练中,大伙体力终于还是有些支持不住了。
不仅划船里程较前一阵子越来越少,站桩落水的也接连不断,到后来,训练时海面上已经没有欢声笑语了。
大伙都没力气笑,也懒得叫,每次大家都是默默地呼哧呼哧地划船,一个浪头打了过来,又有人落水了,众人已经没有心情去嬉笑,只是默默地停船,然后伸出木桨给落水的人搭把手,等落水者狼狈地爬上船后又奋力划桨----因为旁边的船超过自己了。
大伙的粗重的呼吸声与木桨声拍打水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偶尔传来顾船长愈发的严厉的叫喊……
尽管如此,所有的学员都没有一个叫苦的,更没有一个人退出,因为他们的教练顾船长也跟他们一样,不仅跟他们一起训练,还要教学,显然比大伙更累一些,何况人家顾船长都是孩子的爹了,四十多岁的人跟一群小伙子一块练,这让人根本不好意思不坚持。
还有像魏东篱兰博他们,年龄也是二十好几奔三十的人,但这些“老人”都没有喊苦喊累,咱们十八九岁的棒小伙子就喊累,这脸往哪搁啊?
再看看人家李律师朱博士,也是在奋力划桨,人家李律师都三十出头了,一天站桩训练下来掉海里多少回,还不是二话不说爬上船继续干……
好在航海训练每个星期只有两天,当大家有些受不了的时候,就会与其他队轮换,因此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一路走下来,几个周期下来,大伙居然渐渐的习惯了,此时不少人突然发现,自己如果到点不去训练就浑身难受,身体里会出现某种力量,总有把身体里的某种能量发泄出来的冲动。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的顾晋告诉他们,那是身体开始自觉适应这种强度的运动了,如果你们以前练过健身,对这种感觉是不会陌生的
到了后来,航海训练的效果越发的显著,不少学员觉得现在去矿场开工程机械挖石灰石、用推土机堆高岭土和黏土、去水坝搞基建、在水泥厂砖瓦厂干活、或者在田间劳动等等,统统都特么算是轻松的工作。
原本让总务协调委员会十分担心的集体过劳现象,竟然在航海训练开始后消失了,大家都很惊讶。
当然除了顾船长李三多和医生们以外,因为他们明白,那是大伙的体能通过航海训练上了一个台阶的结果。
不过,医生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那群年青人真的被折腾的够呛,为此他们联合建议孙老,给大家加宵夜,因为学员们白天不但要训练、干活,晚上还要上课学习。
总务协调委员会最后批准了医生们的建议,并决定从不参加航海训练的人里面抽调出人力帮厨。
孙老决定十二分地发挥厨艺,充分利用现有的食材给大伙做出各种小吃,好在对于一位川菜系出身的行家而言,小吃这种东西,可以做出繁多的花样出来,而且一个礼拜不带重样的。
显然宵夜不可能不对全员开放,口福必须是大家共享的,所以对于大伙来说,这段的日子虽然紧张劳累艰苦,但有吃有喝,日子确实过得很充实,无论是谁,包括孩子们,大家居然都这样一天一天地坚持了下来。
当然,顾晋和李三多心里对这些年青人的表现还是有些暗暗的吃惊的,回想起就在不久之前,这群年青人在农田和建筑工地的弱气表现和各种叫苦连天和娇气,让眼前的反差有些大,顾李二人时不时地议论说,难道这群孩子终于转性了?或者是是成熟了?
明明虽然晚上虽然隔着门,但隔壁宿舍里的少年们的呻唤都传到走廊里了,这很正常,因为高强度训练的每一个上台阶的当口,肌肉的酸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但是一旦开始训练,人群里硬是没有落后也没有叫苦的!
“这帮孩子,有时候还真是要另眼相看啊……”
李三多在某一天晚餐的餐桌旁望着少年们有力无气地跟顾船长和自己告辞回宿舍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琢磨的……”
朱北国回应道,此时他左手拿着一只龙虾,肿胀的右手去拿汤勺给自己哆里哆嗦地舀汤,这个过程让自己疼得呲牙咧嘴。
“要不,咱们暂时把搬砖给停了?”
李三多看着朱大博士的样子心有不忍,说完又望了望坐在不远处默默地啃馒头的顾船长,顾晋的手上也缠裹着绷带,整个手掌肿胀得像个小馒头。
今天顾船长在小艇上伸手捞落水人,因为角度问题,一不小心给对方抓崴了手腕,回来没来得及吃饭,先去了医务室徐柔那里包扎治疗,出来后手腕被纱布缠得比胳膊还粗,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膏药味。
“都到这份上了,咱们咬咬牙就坚持下来了……”
说这话的是李俊明律师,其实李俊明的样子比朱北国要惨一些,除了胳膊是肿的以外,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这是船头站桩的锅,李律师毕竟是三十有二虚岁的人了,身体较二十六岁的朱博士还要发福一些,训练刚刚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