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昆士兰州,莫宁顿岛。
水坝镇北区一号楼。
这栋楼从外表上看,是一座不起眼的五层砖石结构的楼房。
赭红色的外墙砖,整洁的灰白色外墙水泥梁柱和窗台结构,让人觉得这是一座虽然拥有很长的房龄、但保养得很好的旧式建筑。
没错,这的确是一座老房子,坐落在一片莫宁顿岛的一片个高地上。
高地的一侧有一条河床宽度达一、两百米的河流,站在楼房的顶层阳台隔河远眺,几公里外的海峡一侧就是莫宁顿岛唯一的居民点——水坝镇。
“我们真的要去穿越了?有时候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整个人都仿佛在梦游中,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
孙绍兴靠在椅子上,一边喝着杯子里的牙买加特级蓝山咖啡,一边极目远眺蓝绿色的海面,嘴里喃喃地说道。
海天之际,一艘豪华游轮正向着这里缓缓驶来。
“孙老,脑波测试对您老的影响还没过去啊?”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此时他双手撑着楼顶的水泥围栏,探出头向楼下的河面望了望,一条有遮阳棚的游船从河中驶过,上面的游客正在四处拍照。
赵西河,孤儿院出身,父母未知,赵姓是孤儿院的老师抓阄给的。
赵西河在某县城中学当化学老师,今年四十有二,早年有短暂婚史。
赵老师二十三岁毕业于某个偏远地区的三流师范大学化学专业,学习成绩非常优秀。进入中学教书后业务也很精湛,但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总是持才傲物被同事们排挤,最终被迫离开了那个三线城市,去了某个更偏远的小县城中学教书。
老赵这个人,除了专业水平优异外,自己的业余兴趣爱好也非常广泛,尤其是对钓鱼和历史,在虎林论坛的历史版块里,与包括孙老在内的几个论坛道友有很深的私聊交谊。
不过,无论是垂钓还是历史,这两个爱好在小县城里很不容易找到红颜知己,因此至今还是老单身狗一枚。
“年纪大了呗……昨天安娜用脑波干涉仪激活了我的深层记忆,让小时候的很多事情突然想了起来,细节之生动画面之清晰,就跟昨天刚刚发生过一样……哎!本人是一个再有半年光阴就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这种时空交错般的记忆混杂,哪能轻易就适应的了……”
孙绍兴被赵西河称之为孙老,在进入这栋楼之前,是帝都某个川菜餐馆的老板,历史爱好者,因缘趁会,两人在穿越前已经成为朋友了,他们都是虎林论坛历史版块的常客,不过,两位从来都是只看戏不发言——标准的老潜水党。
孙老早年大学毕业后进入国企上班,后来赶上下海经商的那个时代,自己辞职下海,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见惯了生涯的沉浮与世态的炎凉,这期间还和老婆离了婚,如今也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家寡人。
“哈哈,那个脑波测试……简直就是回顾有生之年的一场神游啊,还让我记起了早年干过的羞羞的事情,记得那年我才上高中一年级……”
说话的是坐在孙老旁边的另外一位中年人,个子不高但是非常的敦实,经历风霜的脸庞,黝黑且粗糙,一双因为劳作而略显变形的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里还夹着一支香烟,灰白色的烟灰老长老长的。
“老朱啊,你不是一直在养马场长大的吗?难道你那个时候就跟马场的女孩子早恋了?”
孙老放下咖啡,扭头看着这位来自养马场的穿越同伴。
老朱,大名朱存向,今年四十一岁,职业是某个位于西部山沟里的养马场技术员,畜牧专家。
早年毕业于家乡的畜牧中专,完成学业后就回到了那个养马场上班,他是那里的职工子弟,从小在那里长大,所以他接了父母的班,并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国营牧场畜牧技术员。
老朱与前面那两人不同的是,他有家庭有老婆,因为结婚早,所以自己的儿子结婚也早,四十岁时就当爷爷了,可谓儿孙满堂。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前一阵子自己大病一场,医院的诊断结果是活不过半年,而且医药费还是天文数字。
老朱深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久病床前无孝子,久贫家中无贤妻的道理,因此当他终于亲耳听到家人的争吵、感受到家人的异样目光和老婆儿子儿媳妇们的各种嫌弃后,自己沉思了好几天,也认为自己实在是不应该拖累家人,最终让自己和亲人都落得个尴尬的结局,于是他自己偷偷地离开了医院,抛妻别子,一个人去了终南山,他打算在一个无人的山洞里了却那只剩下几个月的残生。
在那一日,自己在山洞外遇到一位外貌帅得简直邪魅的奇人。
这位奇人在知晓了他的身世后,便把他带在身边,随后让他躺进一个奇怪的金属盒里,用了小半天时间居然就治好了他的绝症!
老朱的救命恩人自称叫安娜,这位虽然有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而且帅得有些邪魅,言行举止也经常让人一时半会儿分不清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