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点头,并不因为打劫了李道奴的玩具库而感到内疚,缓步走到木架前抚着儿子额前碎发,微笑道:“喜欢什么,阿耶教你玩耍。”
李光源听到这话,顿时更加期待,终于抬手摸着几样玩具,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阿耶明早走不走?我要睡了,不能熬夜玩耍……”
“好孩子,阿耶不走,陪你玩个痛快!”
李潼闻言后更欣喜,他自己这么大的年纪都没有这种自控力,直接又将儿子抱起来大笑道:“阿耶送你去寝室,光源儿好梦安寝,明天可以竟日玩耍。”
被忽略在一边的上官婉儿闷声开口,打断父子温馨:“明日也不准全天玩耍,业精于勤荒于嬉,学深几分才能有几分趣乐。你阿耶是词学的大家,相处不易,先要优学家传的瑰章,暇时再作人间的俗乐!”
“明白了。”
李光源埋首阿耶襟前,不无委屈的低声应道。
李潼心中自有几分出于欠缺陪伴的愧疚补偿心理,并觉得娘子对于小儿管教过于严格,可是看到娘子秀眉微蹙的严肃神情,还是识趣闭上了嘴巴,拍拍儿子后脑,先往寝室送去,并也不忘找补一下作为父亲的尊严,低声笑道:“你父词学称艳人间,我儿的确要用心努力,才能不辱家声。”
李光源作息稳定,如果不是老娘强拉他出门,这会儿还在家中蒙头大睡。虽然换了新的家室环境,但当回到软卧后,还是很快便酣睡起来。
听到儿子鼻息稳定下来,李潼也悄悄退出了寝室,转头便见到娘子扶着屏风侧立在外,明艳动人的脸庞上满是欲说还羞的韵致,入前两手捧住娘子柔荑,动情说道:“长久逃避当家掌户的责任,持家教子,娘子受累了。”
“既然敢攀附这种身世的夫主,又怕什么内庭受累。聚散虽无定期,但三郎只要不怨我持家有失,所历诸类都有甘甜滋味……”
上官婉儿任由夫郎握紧素手,迷乱的视线上下打量一番,才又不无安心的说道:“朔风膻尘并未损我夫郎仪态,戎行万里更增添家门的风光,妾与儿郎得庇丰羽之下,无忧无虑,三郎更不必怀疚心伤。人间聚散千种,只要相会有期,亲近光阴一刻千金,哪有闲时长诉离殇!”
李潼听到娘子这番情话,本就蓄满心怀的思念热情更是无从遏止,直将娘子深拥怀内。穿堂入室,闭门掀帘,唇舌触缠、痛索香津,形体不成阻碍,片刻后已是灵肉交融、无分彼此。
这一夜,室中欢歌吟唱、天上云月生羞,夜风穿廊拍窗、似羡似妒,情意交缠如火,似乎勾引的秋夜都难忍独自凄凉。
小太监高力士端坐廊内厢室中,怀抱着一方小铜炉,并不细听隔室高低婉转的情歌声调,只是就着烛火认真阅读展在书架上的书轴文字,察觉到府中婢女柳安子搓手跺脚、局促不安,只微笑道:“柳娘子若觉得熬夜辛苦,不如暂去休息,此夜由我直宿。但也不要去远……”
话还没有说完,隔室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高力士忙不迭放下铜炉站起,绕廊入前叩门低呼:“郎主,何事?”
“无事……”
门内传来圣人声调含糊的应声,但旋即又响起娘子悲痛呼喊:“发钱瘟的贼人!被窝还未暖热,拔身就来偷家……此夜不准登榻,唔……啊!你轻一些……嗯……”
高力士不经人事,但自觉室内传出的不是好声,正待发力推门,却被柳安子上前抱腰后撤:“他夫妇自有乐趣,不要骚扰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