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调整便于调度的所以骑兵,让骑兵一分为二,列阵左右,便是那一个金军猛安,也被他派出去,放在了右翼。
换言之,在距离敌军已经不足十里的情况下,他终于是选择了最终的阵型……却正是两翼骑兵,中间步兵,前方甲士精锐,后方弱兵的经典保守阵列。
“主公。”郭大刀见状似乎有些想法,却是在自家主将下令后主动勒马上前。“虽说此等安排称得上是妥当,可总得计较地形才可以……这是咱们的地方,主公难道不知道地形?中间行军大路还好,两侧却是有些山丘形状,骑兵便是冲起来,战力怕也有限。”
我如何不知道?
李成心中暗骂……他这个阵势,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能直接控制住的骑兵部队兜住中间的步兵大队!是尽量防止中间步兵溃散的保守战术!
但是,这话偏偏没法说出口,无奈之下,李成只能挥手:“老郭不懂,我自有分晓!”
郭大刀本也是尽心提一句而已,见状自然无话。
而片刻之后,随着李成部骑兵大股调动,岳飞闻得哨探,却是心中微动,但面上却依旧不做多余反应。一直等到李成部在行军途中完成骑兵左右翼布阵……他才忽然下令,召集田师中、张宪、王贵、汤怀等主要将领。
而此时,双方其实前军相距已经只有七八里了。
“战机已现,我已晓得破敌之法。”岳飞勒马在军阵之中,身前立着七八个下马的大将,岳字帅旗则在身后竖立,身后兵马遇到这面大旗以后则如水遇礁石一般,自然两分,继续前进不停。“李成仗着骑兵多,居然将骑兵放在两侧山地,步兵放在中间大路……我们反其道行之,将步兵一分为二,左右迎上骑兵,却以各部骑兵合一,放在正中,正面冲他腹心!”
诸将面面相觑,情知这是最后决断,无法耽搁,却是纷纷颔首……事实上,为了方便行军,也是为了保护宝贵的骑兵,眼下的行军路线本是这般安排的。
故此,所有人也都意识到,岳飞必然还有其他言语。
而果然,岳飞此言既罢,立即眯着眼睛盯住了其中一人:“田将军!有件事情只能要你去做……我事先讲好,此番军令既下,你必然会觉得我在拿你当沟壑,恶意来消耗张太尉根本心腹……但便是如此,也要你咬牙去做,因为你部确系是步卒中最精锐一部!你若不做,我便要军法处置!”
田师中沉默了一下,却似乎早有所料一般,然后拱手相对:“都是老军伍,若岳太尉真有恶意,我自会晓得……所以,岳太尉尽管下令便是。”
岳飞微微颔首:“我要你去左翼最前面!直接与有女真骑兵那边的贼军南侧骑兵大队在山地对冲!”
田师中长呼了一口气,坦然答应:“正如太尉所言,我部乃是军中步卒第一,又与金人骑兵正面打过,而以太尉应敌方略,此番布置我也无话可说……这般说好了,山地之上,我部能战,也绝不推辞!”
岳飞微微点头,复又摇头:“我还没说完……我要田将军部即刻提速,先行突出与南侧山地上的敌军骑兵大队互冲!其余各部,自南向北,依次放慢行军速度,斜阵与敌军相接!”
田师中愕然抬头,死死盯着岳飞不语。
而岳飞也只是睁着自己的大小眼迎上对方:“有什么要说的,速速说来……不能耽搁!”
“太尉是让我部去送死?”田师中呼吸粗重。
“不错!此战最前一线必然损失惨重,你部若单独突出,死的更多!”岳飞凛然做答。“但当兵吃粮,难道还怕死吗?!”
田师中嘴角抽动一二,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却是直接翻身上马,复又勒马转身,然后就在马上放声厉喝:“太尉,若是如此这般,却不能全胜,我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到官家身前哭诉,将你此番南下大半年的功劳给抹平了!”
言罢,田师中不待岳飞言语,便直接打马回转。
两刻钟后,田师中率领御营右军所部背嵬军,也就是他岳父命根子一般的三千重甲长斧步兵,率先与当面骑兵交战,双方甫一交战,便在狭窄的战场上进入最残酷的肉搏战。
甲胄、战马、肢体、血浆,瞬间开始抛洒到鲁中丘陵之上。
双方最精锐的部队,平素里放到最后才扔上去做胜负手的那种,却是一上来便开始互相消耗起来。但是,得益于田师中部是忽然突出发起的反冲锋,李成想用骑兵兜住步卒的想法却是上来便破灭掉了。数以万计的步卒,在双方已经事实上大规模交战的情况,根本无法控制与指挥,却是顺着军阵惯性继续沿着平坦大道向西而去。
而此时,岳飞部中军所有骑兵,也就是背嵬军为主的区区四千众而已,也都在张宪所领背嵬军处集合,距离前线李成部步兵尚有一里之遥,却是以一种完全不符合骑兵行军速度的速度,缓缓龟速进发。
张字大旗下,第一次见到这种交战场面的杨再兴身披双层铁甲,骑着一头岳飞亲自送给他的大马,手提一柄大铁枪,向前兜了几十步,瞅了眼左前方南侧战场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