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是不知的;倒是攻击路线,的确是出沂州攻青州李成。”
这便是三问两不知了。
赵鼎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枢密使张浚,然后继续拱手相询:“那敢问官家,御营前军此番调度是如何瞒过枢密院的呢?”
“并未隐瞒枢密院。”赵玖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枢相张浚,干脆做答。“朕原本是想让御营右军张俊独立发起突袭,再以御营骑军、御营中军支援的,但岳飞回来的太快,五月中旬居然就过了江,这才临时改了主意,算上他。而朕所为,不过是让枢密院小心提防京东局势,将徐州方向军资调配多些,然后又安排御营前军走徐州路线而已……”
“赵相公。”张浚也无奈辩驳起来。“岳飞北归,走徐州也不能说是偏了,徐州方向增添军资以提防刘豫,秘阁中你也点头的……关键是,自岳鹏举渡江北归以来,谁在意他回来走哪条路了?彼时便是有人在意他,也都只是在意他的那个札子!要我说,此时就不要问这些了,赶紧按官家之前预备,出动御营中军与御营骑军往济南做牵制,然后御营水军也要往下游横绝大河,以作封锁。”
“不可。”御营中军副都统郦琼忽然正色插入两位实权相公之间,然后方才请罪。“下官冒昧……”
“无妨。”赵鼎倒是宰相气度如常。“且说来。”
“好让相公们知道。”郦琼认真言道。“按照太行山那边的军情传递,河北方向,以黄河故道东西来分,东面金人大名府、西面隆德府(壶关)一带都是各有主力大军的,为防金人围魏救赵,御营水军绝不可以去下游,而且青州那里是突袭,隔着济南,只能做牵扯,并不能影响真正胜负……官家。”言至此处,郦琼复又拱手向赵玖言道。“臣愿领本部与八字军往东平府过去佯攻京东,如此足以牵扯济南,便是御营骑军也务必要留下,以作后手支应,反倒是徐州方向,务必不能短了后勤。”
赵玖环顾了一下堂中其余几名武将,见无人驳斥,便颔首应许:“便如此安排……明日一早你便动身。”
郦琼拱手退下。
“如此便好。”赵鼎长叹一口气,情知不好追究,却又摇头相对。“青州军事这边,除了速速支援牵扯是当务之急外,却还有一事……官家,无论岳飞、张俊此时有无得手,也不论咱们到底知不知道战况,邸报都要抢先发出来的,就说此时青州已经易手,李成大败而退!而金使乌林答贊谟更是情知金国已经拿不出五郡,才干脆气急败坏,兀自 北走的!”
赵玖微微一怔……还可以这样吗?
坦诚来说,他已经做好了失信于人,威望减去三百点的惩罚了。
“不妨说他气急败坏之余,还感慨官家手段了得,专门留书于胙城,说自己此番心服口服。”曲端终于再度忍不住插嘴,引来周围自韩世忠以下许多想插嘴的武将侧目。“让邸报将他的书信登出去……反正他也辩驳不得。”
这样不好吧?
赵玖本能便要否掉。
“你来写!”赵鼎再度回头,冷冷相对曲端。“今夜子时之前速速写好,否则快马等不得!而若有文中有半点破绽,丢人现眼,我便拿你是问!”
曲端居然点头应许……而赵玖居然全程都没来得及插嘴。
但这终究只是一件小事,很快,枢相张浚也赶紧奏对:“官家,还有一件事,须尽快做处置……”
赵玖心中清楚,却又忍不住微微蹙眉:“其实朕何尝不止,今日事后,只会事多不会事少,怕是不止一件事要来处置。”
“但事有缓急。”张浚恳切相对。
“也对。”赵玖微微叹气,不复白日激烈之态。“得赶紧填补好官员,然后才好回东京讨论南方经济、百姓负担……”
张浚怔了一怔……非止是张浚,便是赵鼎,还有一直耷拉着眼皮的吕好问,沉默着的刘汲、陈规、李光,甚至还有刚刚退回去的曲端也都各自一怔。
“朕忘了什么事情吗?”赵玖立即嗅出了某种味道,然后却又点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曲大!你自能文能武,应该也是晓事的,你来说!”
“官家……”曲端这一次在堂中所有文武的齐齐冷眼之下,勉力昂首。“官家想着南方负担是对的,但臣也曾在关西处置过民生,却晓得老百姓便是再艰难也不敢造反,也无法出声,最多编个民谣了不得了!而但凡民乱,一则是实在活不下去,二则是有人鼓动、聚拢。而如今南方刚刚平定,反肯定是不会反的,之前加的税赋也不会抗的,最多说是要防着明教那种东西蔓延。而真正要忧虑的,反而是今日去官的那七八十位……”
赵玖想了一下,即刻醒悟,但旋即又陷入疑惑。
道理说白了很简单,那就是这个时代,碍于基本的交通和通讯手段,南方老百姓是不可能越过官府,形成一个大的成规模什么南方抗税主义集团的,得有人用超出基本封建社会框架的组织结构把这些人组织起来才会形成叛乱风险。
譬如之前的方腊,那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明教;而年初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