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冷风从头顶的破洞中灌入，气温骤然降低。
但三个男人谁都没有感受到寒冷，如石头一般的坐在屋子正中央，目光全都汇集到秦寒枭的身上，等待他的决定。
其实不用多想，他早就已经在来的时候，就有了明确的答案。
只不过他想要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合作，而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机会。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尤其是威龙组织和施家人的全部信息。
毕竟马赫与和米兰这两个无足轻重的人，真正背后的人，是施丛武和威龙组织这个隐患。
不除掉他们，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出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寒枭才严肃开口：“若是我想要和你进行长期合作呢？”
“长期合作？呵呵，秦总，你未免也太贪心了吧。”
“你让我杀了施丛武的儿子，不就已经做好了无法在威龙中立足的准备了吗？既然这样，你为何不直接和我长期合作，未来我和施丛武中，必然只有一个人可以胜利，你能找我合作，难道不是已经看到未来谁是笑到最后的人吗？”
秦寒枭自信的扬起嘴角，笃定的看向霍明。
虽然对方没有立即给他答案，但是从对方这一刻的犹豫，他已经知道，未来他们将成为长期的伙伴。
过了许久，戴着墨镜的男人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呵呵，之前我就听说过，秦总足智多谋，从不大无把握的仗。现在看来，你早就已经想要彻底拉我到你那边了？”
“你作为威龙的二把手，和我见面，又和施丛武的儿子有着深仇大恨，要置他于死地。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你的心早就已经不在威龙里了吗？”
“哈哈，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早就和威龙异心，也想要尽快脱离组织。但我并不一定就非要和你合作，也许我还有其它的打算，作为杀手，总是要有抽身准备的。”
“不，我相信你就算是想要从威龙组织中抽身，也必然会用一种极端的方法。你既如此痛恨施家的人，为何不和我合作，一起让威龙和施家的人都彻底消失在江湖上呢？”
霍明紧咬下唇，陷入了沉默。
隐藏在墨镜下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他也一直成功的控制自己，可他此刻青筋暴起的拳头，已经显露出他心中的恨意，还有对秦寒枭提议的纠结。
又一次长久的寂静，他缓缓抬头，对黄玉昆说道：“你先出去，我要和秦总单独聊聊。”
“好。”
见霍明没有任何恶意，也终于松口要谈判，他更是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保护。
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不放心的留下一句。
“我会在附近五十米的地方，你们的谈话我听不到，若是他敢对你动手的话，秦总，你就喊我，我保证在十秒钟内冲进来。”
“放心，他不会对我动手，也许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就是合作伙伴了。”
秦寒枭嘴角微扬，眼底闪动着自信的光芒，相信自己可以处理一切。
房门咯吱一声关上，外面传来一阵沙沙的走路声。
直到声音停止，两人才开始正式进入他们的话题。
霍明犹豫了片刻，直接将自己的墨镜摘下。
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秦寒枭顿时愣在了原地，惊讶的瞪大双眼。
只见他的一个眼睛上贴着厚重的纱布，但还是有鲜血溢出，另一只眼睛虽然没有任何损伤，但却透着一种诡异的色泽。
并不是如正常人的黑色眼珠，而是一种雾蒙蒙的灰色。
“你的眼睛怎么了？”
霍明淡定的说道：“呵，你应该很好奇我和施华闻之间的恩怨吧？”
“你若是想说，我愿意当你的听众。”
咔哒一声，火机将嘴边的香烟点燃，在一片白色的烟尘中，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仿若已经和烟雾融为一体，没有任何光泽，是有一片灰色。
“我和你合作后，霍乐乐就会充当我们之间的联络员。她是我一位朋友的妹妹，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不能用本来的名字，只能随我姓，对外我宣称她是我遗失在外的妹妹。”
低哑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忧伤，还有那种第一次和人透露这个秘密的苦涩感。
秦寒枭抿着唇角，好奇这个男人身上到底拥有怎样的故事，为何给人一种压抑的死气感。
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有更加阴寒的气息，让他不由一种错觉。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死人。
“霍乐乐的姐姐，是你的女朋友？”
霍明顿时一愣，犹豫片刻，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恩，不错，她的姐姐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当时能活下来的救命恩人。更是赫赫有名的许家长女。”
这一次，秦寒枭更是震惊不已，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的许家，不会就是五年前，叱咤海内外的医药世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