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天色已晚,能否令将士们就地驻营了?这一天疾行了120里,将士们都过于疲惫了。”殷开山从前面跑回道李靖马前问道。
“殷将军,此地距榆林城还有多远?”
“大帅此地距榆林还有不到两日的路程。”
“好!命令全军就地宿营,明日早起趁天凉赶路。”李靖听见榆林城已经不远了,不禁松了口气。
“是,大帅。全军就地宿营,埋锅造饭了。”殷开山一面纵马往前跑,一面对着大队人马高声呼喊着。随即队伍缓慢停下,不时有士卒瘫软在地不起。整个队列因急行军而变得极为狼狈。
入夜,李靖正和副将段志贤在帐中商议着。他们在地图上仔细的规划着回返晋阳城的路线。
“若是一切顺利,后天上午便可抵达榆林城,从榆林城往东南不到200里便和抵达马邑城,到了马邑便距晋阳城不远了,也不知晋阳现在情况怎样了?段将军你派出去的探事小校何时才能回报?”昏暗的烛光下,李靖手持烛灯边看着地图边询问着一旁的段志贤。
“大帅,去打探榆林城消息的兄弟今夜便能回报,去往马邑的兄弟最快也要两日后才能回来。”
“报~大帅,前往榆林城打探消息的伺候回来了。”这时,账外走入一名中军对帐中二人报道。
“呵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赶快传他进账。”
中军校尉应了一声后,转身出了军帐。随即从账外领进一个一脸憔悴,百姓扮相且极度狼狈不堪的瘦削男子入账。
“禀报大帅,段将军,前方榆林城---”刚提到榆林城三字,这个瘦削男子竟然哽咽着哭了起来,不住用肮脏的衣袖拭着眼泪。
李靖见状顿觉不妙,放下手中烛灯,几步走到这个落魄男子身边急问着:“榆林怎样?快讲!”
“大帅,榆林城已经被晋军薛万春手下大将尚师徒领3万兵马,于昨日袭取了,城中仅有我军3000人马驻守,如同空城般根本守不住。”
“啊?”李靖听罢顿时脸色惨白,张口结舌,蓦然的看着段志贤。
“难道薛万春出雁门关了吗?主公为何不派军阻截?”段志贤也被这个消息镇住了,口不择言的问道。
“将军,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好了,你下去歇息吧!”李靖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清醒过来,无奈的对这个探事小校说道。
“段将军,如此看来明日便要更改行军路线了,他3万人马镇守榆林城,我军短时间内无法破城而过,只得再次绕行避过榆林城了。只是这样至少又要耽搁3日时间,唉!”
“大帅,若是绕行又该从何处过呢?”
“明日从榆林城北潜行而过,径往其侧后的定襄城,若是定襄也被晋军占据,我军便从榆林和定襄之间寻路穿插过去,直扑马邑城。总之能避开晋军则避,争取早日回到晋阳城。”李靖指着桌案上的地图小声说道。
“嗯!就依大帅之言行事,末将这就去通知殷开山将军。”说罢,段志贤转身出账去往殷开山帐中。
这时,殷开山正在和手下两员副将在帐中喝酒,似乎已有一些醉意,口中便更无遮拦了,仗着酒劲胡言道:“小儿李靖行军毫无章法,让我等绕行如此之远,还在沙漠中折损了不少兄弟,早知如此何不直接渡河去攻晋西三城,说不定我等已经夺下了晋西,在平夷城中喝酒了。”
“殷将军见说的是,那晋西三城徐茂公、单雄信等人皆与我二人交好,凭我兄弟二人进城去找单二哥借道回返晋阳实属易事,何必经此一遭,受尽磨难,来,殷将军某在敬你一杯。”副将韩成豹说道。
“两位兄长,事已至此便莫在说了,干了这杯便休息了吧!明日一早还要早行。”丁天虎见二人已然喝醉口无遮拦赶忙劝道。
“哼!好大的胆,军中滥酒已然违了军法,还敢擅议主帅,你等全不要命了吗?”突然帐帘一掀,段志贤走了进来。
初一听时,殷开山等三人着实吓了一跳,当定睛再看进账之人时,殷开山便放下心来,急起身拱手道:“我道何人敢在我帐中嘶吼,原来是段将军啊!快请落座,与兄弟同饮几杯。”
“哼!殷将军你我同为唐公手下心腹大将,唐公既已选定三元李靖为帅,我等听命便是,何必处处与他作对?让人闲话。”段志贤坐下后说道。
“段将军,你我自跟随唐公不下10年了,那李靖才来多久?便走了柴驸马的路子当了这行军主帅,我等心中焉能服气。”
“现在段某过来不为与你争论,速速收拾了,莫让主帅知晓你等军中饮酒。”
“来呀!将酒席撤下,置茶。”殷开山不敢再不听段志贤之言,只得命手下亲随将酒席撤下去了。
“殷将军,明日不去榆林城了,榆林城已被晋军尚师徒占了,明日需再次向榆林城北绕行而过,段某便是来通告你等得知。”
“啊?晋军打到榆林城了?”殷开山看向自己手下两员副将一副不敢相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