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漠漠,余晖日暮。黄土沟壑的大山脚下,窑洞稀稀落落。
某户大院人家,司权正在客房点灯写信。
顺着旅人留下的足迹,三人走出戈壁,借宿当地人家,还问清九州纪年时间,司权心中巨石终于放下。
——现在,自血月开始才过去一个月。
若之前在梦境中所见为真,那血灵族也得两个月后才能冲破封印。
“这木鸟会飞?”
芷露坐在男人身边,研究了木鸟将信将疑,因为男人告诉她这东西是用来传信的。
“来,我教你!”
司权将桌上拇指大的盒子放到芷露手中:“这叫玄机盒子,每个盒子都有自身编号,你将内力注入感应一下!”
芷露依言,顿时诧异道:“里面有东西!”
“用内力取出来!”
这下芷露更惊讶,盒子中小东西取出,迎风幻化巴掌大小,又是一只木鸟。
“看好了,木鸟脖子这里有一串数字,按住一个,转动脑袋可以调改,调成跟盒子编号一致,无论多远它都能飞去。”
“怎么可能?”
“这是我们家的通讯方式,学会这盒子就是你的了!”
芷露欣喜,立刻抓起木鸟捣鼓起来。
屋外,纯雪心致勃勃的给主人家打着下手。这是热情好客的寻常奴隶主人家,不仅留宿司权等人,还杀鸡宰羊好生招待。
“妹子,照过来一点!”
原来纯雪只是替他们提灯笼而已,但听对方一小青年这么称呼自己,当即不乐意了。
“我今年一百四十多岁,你确定要叫我妹子?”
年青一怔,不可置信地抬头。另外两名汉子笑道:“妹子别介意,这是我们当地叫法,少爷没有其他意思。”
很快青年反应过来:“大妹子真会开玩笑,我还没听说有人能活一百四十岁的。”
“那是你们人族!”
“难道妹子不是人?”
年青随口一句,两名汉子呵呵嗤笑起来,纯雪不明所以,实话实说道:“我是魅灵族,最多算是人族近亲而已。”
“魅灵族?”
年青一滞,放下血腥的羊肉,洗把手道:“没听说过,不过看起来跟人族确实有些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的身宽体胖的女人,肤色还这么健康!”
“呵呵,想看仙子的话在那里面,待会我让她把雾纱散了给你看看,你可要事先站稳了。”
“妹子说笑了,人家是有夫之妇,再怎么漂亮也是非礼勿视的。”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有夫之妇?”
青年反问:“哪有成婚女子还像你这样不拘小节的。”
“我们魅灵族习俗,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所谓:为人妻,不可疑!流言蜚语防不胜防,若是妹子成婚了,还是少跟别的男子亲近的好!”
纯雪心一颤,这话似乎有人跟她说过,看来九州还真很在乎这些,于是忍住好奇将灯笼递给一旁女子。
“避嫌嘛,我知道,那你们自个忙!”
“哎呀!妹子走了呢,可惜了,多么好生养的体型,某人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女子接过灯笼调笑,青年眼中闪过笑意,反击道:“你一个我都伺候不过来,哪还敢多娶!”
“人家只是家奴的女儿,怎敢对少爷说不是?”
这时,有人接过话:“家奴好啊,聘礼都免了!”
不远处,目睹一切的司权很是不解:“真是奇怪,主人跟家奴这么和谐,跟我想的还真不一样。”
“这只是普通奴隶主人家,越是豪门世家,等级越是森严。”
芷露玩弄着木鸟答道,她对西北一带的情况还算了解,少爷跟家奴成婚这种事,只存在最底层奴隶主人家。
两人说着,纯雪走进,自顾坐到桌边喝了一口茶。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对司权问道:“我可以进来的吧?”
“腿长你身上,我又没拦着!”
“你们九州规矩太多,我怕人误会!”
芷露轻笑:“别想太多了,九州各地风俗都不同,做自己就好。何况我在呢,你们又不是孤男寡女!”
——司权无语,很想告诉对方,你是那种跟男人独处也不会被怀疑的另类。
“你们倒好,比翼连枝如胶似漆,可怜我的畅却不知在何方,也不知道受伤没有,会不会被别的女人纠缠去。”
司权暗笑,没好气地安慰道:“我问过了,这里荒山野岭的,一年半载难见一个外人。你的畅安全了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明天你给主人家借骆驼进城,也许更容易找到他。”
纯雪色变:“只是我一个人去?”
“不然呢?”
“什么意思!整个九州我现在就你一个熟人,你不帮我?”
“这里我也不熟,我会安排人帮你。我家还在万里之外,出来这么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