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算了,先住过去吧。”马玉荣却扶着寇雪儿,做出一副委曲求全,人在屋檐下的样子,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走了。
林管家却觉得她是心虚。
有些事情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就是随便一说,姓周还是姓吴,可寇雪儿的反应太过了,她的表现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反而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林望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真相即将要浮出水面了。
他拍了内保蔡刚一把,低声说:“跟上那娘儿俩,听听她们在说什么?又打算做什么?”
“林管家,我去听墙根?这里怎么办?”
“死脑筋,有我呢。”林望又拍了他一把,“今天,小小姐就是被她们骗出去的。”
“知道了,就是这几个女人要搞事儿呗!”蔡刚一溜烟出去了。
西偏院里。
“妈妈,我们也去住酒店吧?”寇雪儿撅着嘴说,“这里实在太恶心了,看着就想吐。”
“女儿,你去住吧,事情没成之前,无论多难,妈妈必须留在寇宅,不然就前功尽弃了。”马玉荣的语气不容置疑。
“但愿那个人也能被妈妈的良苦用心所感动。”
“琳儿不许这么说他,他是你的……”
“行了,妈妈,他是他,我是我,妈妈辛苦你了,我爱你!”寇雪儿眼里泪光闪动,满是心疼。
“宝贝,妈妈也爱你,为了你,妈妈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寇雪儿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寇雪儿:“……”为了谁?也不是为了我,这么多年,你忍辱负重,甘愿做一枚棋子,任那个人摆布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你怎么可能甘愿放弃?
说白了,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可明明知道是棋子,还得装着把母慈女孝的戏码演下去,因为废棋的下场就是被丢弃。
所以,这世上,谁都靠不住,还得靠自己,在被丢弃之前,坐稳寇家大小姐的位置,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才是王道。
今日种种遭遇和羞辱,和多年的寄人篱下,都是拜寇溦那个贱人和她死去的贱妈所赐!
寇溦!寇溦!寇溦!!!
我一定会从你手里夺走我想要的一切!不妨就先从你的未婚夫娄嘉伟开始。
马玉荣躲在四处张风漏气的屋子里,悄悄地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寇溦醒了……你不信去医院查……我需要一百万,林望那个老东西,让我住在垃圾场一样的屋里,我得收拾一下……不行,最少也得七十万……没有,那我打电话给大哥……林望怀疑雪儿的身世,不知道是不是寇溦那个贱货的意思?……知道,知道,没有大哥的命令,我暂时是不会动寇溦的……”
这个电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后窗外一个黑影贴着墙刚刚离开,黑黢黢的院子里也有一个人离开了。
蔡刚从树上一跃,到了窗户边,伸手拿走了正在录音的手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早上,林管家又带着何医生来给寇溦号了脉,开出了近期食补的方子。
寇溦这一觉,睡到了第三天下午,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林鸢照顾她洗漱完,林望就拎着几个保温餐盒,带着蹦蹦跳跳的寇姝来了。
“姐姐,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放了好几种药材,是林伯伯亲自煮的,煮完就把厨房锁了。”
“谢谢,林伯伯。”寇溦给林望鞠了一躬,她知道,在她昏迷的日子里,管家林伯伯一定为她操碎了心。
“唉!唉!大小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林望看着寇溦醒了,能说话,还能走路,高兴的不能自已。
他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偷偷的跑出去,躲在楼梯间抹眼泪去了。
寇姝和林鸢,跟着寇溦一起吃了晚餐。
林鸢扶着寇溦在过道里走了几圈,就让她上床休息了。
寇姝叽叽喳喳地学着林望整顿家事的样子。
“林伯伯对待亲人就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就像秋风扫落叶。”
“姐姐,你是没看见,林伯伯把寇雪儿和她那个臭妈,整得有多狼狈,想起来我就想笑?”
“她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那年下大雨,她们关了我们一夜的地方。”
……
寇溦看着可爱的妹妹,摇摇头,一双好看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月亮一样。
突然就有些泛红,她的一双眼睛,随了她的生母慕云,本就生的漂亮,平常看着就有些水雾蒙蒙的感觉,现在溢满了泪水,更加朦胧。
“朵朵,来,到姐姐跟前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姐姐?”寇姝蹬掉鞋子,爬上床,依偎在寇溦的怀里,扬着小脑袋,疑惑地看着寇溦,“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才一天没见,可她看着自己的样子,好像好多年都没有见过一样。
难道从楼梯上摔下来,姐姐的脑子摔坏了,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她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