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心头一颤,果真是大皇子到了。听大皇子言语中对他的愤恨之意,他会不会有事?
离落忽然有些担心起贾宝玉来。
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担心贾宝玉,只能随同邱妈妈等人,原地跪下,朝着已经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男子道:“拜见王爷。”
大皇子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根本也没关心,他只是看着面前这张他深恶痛绝的脸。
又是这个人,缕缕与本王作难!
面对大皇子的逼视,贾宝玉表现的很尊敬,微微弯腰道:“不知王爷方才唤住下臣,所为何事?”
“贾宝玉,你好的很!”大皇子将所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恶狠狠的瞪了贾宝玉几眼,忽然问道:“本王的人呢?”
“不知王爷所指何人?”
“少在本王面前装蒜,郑怀义和张纪,你把他们藏到哪儿去了?”
大皇子的话音一落,人群外围忽然传来一个哭腔:“王爷,我们在这儿,王爷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张纪扒开众人,朝着大皇子爬过来,此时也没人敢阻拦他。
他实在也吓得不轻,好好的陪着大皇子出来吃个花酒,以为是件享受的事,谁知道差点就被扣上一个冒充皇帝的罪名,被送到顺天府去了。
看着他这狼狈样,大皇子面色愈发难看,道:“贾宝玉,你好大的胆子,本王的人你也敢动?”
贾宝玉眉头一皱:“他们真的是王爷的人?王爷可知道,方才他们众目睽睽之下,称他们的公子乃是今上,此乃大不敬之罪,难道王爷便是他们口中的公子?若是如此,王爷就当小心了,此两人心怀叵测,分明有意陷害王爷,挑拨陛下与王爷之间的关系。”
“血口喷人,刚才只是郑怀义一时口误,我们根本没有冒充陛下,是他故意要陷害我们,还请王爷明鉴啊。”
福康王府詹士,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儿,此时完全酒醒,知道这个罪名不能认。
贾宝玉淡淡道:“口误?尔等冒充陛下,诋毁圣躬,岂是一句话就可以掩盖的?至于我陷害你们,笑话,这里这么多人亲耳听到你们说你家公子乃是当今陛下,要找离落姑娘下去作陪,这一点,便是对簿公堂,尔等也是罪责难逃?
王爷与陛下乃是君臣,又是父子,你们诋毁了陛下,竟然还敢向王爷求情,难道你们以为,你们的性命,在王爷的心中比陛下的名誉更重要吗?嗯?”
接连的询问,令张纪面色一白,除了摇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大皇子也是面色一变,贾宝玉此话一出,他若是再说什么,岂非当真应了贾宝玉的话?他再纨绔好色,也知道,这是贾宝玉的诛心之论,不能接。
局面一时僵持,杜世荣和薛蟠等人看着与大皇子争锋相对,甚至威压盖过大皇子的贾宝玉,心中的敬佩之情,又涨了几尺之深。
再怎么说,大皇子也是皇子,而且是皇长子,不是他们敢得罪的。
“呵呵呵,靖远伯未免言过其实了,张纪和郑怀义我还是知道的,便是给他们十二个胆子,也不可能敢冒充陛下。
实不相瞒,今日我等都是陪伴王爷而来,本为一观花魁大赛盛世,不想竟闹出此等事来。
依我看,这定然是个误会,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如今当着王爷在此,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此事就此作罢,大家一起坐下来共襄盛事如何?”
大皇子身后,一个身长五尺半,拿着一把折扇,颇有几分翩翩风度的青年见大皇子语塞,走上前一步,打开折扇,微微笑道。
贾宝玉斜视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在下吴永。”青年微微一笑。
“吴永?吴凡你认识?”
“吴凡乃是堂弟……”
贾宝玉看了此人两眼,难道他不知道吴家和自己有仇么?他怎么笑的出来?
“吴家的人,果然一个鸟样。”
贾宝玉嘀咕了一声,然后也笑道:“哈哈,原来是吴公子,幸会幸会……”
语态热诚。
“嗤~”薛蟠却没忍住,一下子喷笑起来。只因贾宝玉的嘀咕声似乎没控制好声量,他们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所以,也不止薛蟠一个人笑了,只是其他人控制的好。
吴永更是一瞬间面如黑锅底,眼中寒芒隐现,最终却选择无视,只是道:“不止靖远伯觉得在下的方才的提议如何?”
许是笑脸没得到回应,贾宝玉也有些不爽的样子,道:“国法无情呀……”
“贾宝玉,你究竟想要如何?别以为有二弟护着你,本王就拿你没办法,惹急了本王,本王……”
大皇子的耐性不好,见吴永交涉不行,立马出言威胁。
贾宝玉收敛神态,漠然道:“王爷还待如何?像上次一般,跑到臣的家中刺臣一剑么?正好,臣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若能拜王爷再赐一剑,说不得陛下便可以再许臣半年的休养时间,只是……”
贾宝玉抬头直视着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