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城家只是初进便让西城式察觉到各种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这个房间...”
西城式粗略地扫了一眼房间陈设。
前面也已经说过,这里属于标准的和式卧室,贴着靠小潭方向的地方摆着书桌、长椅。
西城式两步走到书桌边。
贴着墙壁的是破局时代感的木制相片架,其中放着一张照片。
彩色照片上是一位穿着纯白和服的女子。
这女子光看眉眼与西城式约莫有三分相像。
她坐在轮椅上,行动似乎有些不太方便,但那张脸上却满是灿烂的笑容——不是对着镜头,而是对着手中襁褓中的一个婴儿。
“嗯?”西城式皱着眉毛向前走了两步,拿起相片架。
手掌翻动,上下打量。
最终西城式在相片架的背后发现了一行字眼。
‘平成16年,5月2日,摄于吉野熊野国立公园。’
“吉野熊野国立公园?”
西城式眉毛挑动,转而看向和服女子背后的风景。
背景虽然已经做了模糊化处理,但还是能看出来,这里处于海滨区域。
要说和歌山县吉野熊野公立公园比较有名的海滨区域...
“潮岬么?”
虽然可能是用不着的信息,但西城式还是把‘潮岬’这个地名给记住了。
将相片架放下,西城式目光再度投向书桌。
书桌上摆放着数本笔记,西城式将放在桌面上的笔记拿起,接着立刻就发现了——
可能这几本笔记是原主珍藏回忆的东西,每一页的页脚都做了封胶处理。
他将放在最上面的笔记本拿起。
‘母亲死后,父亲也一蹶不振,我明白父亲很伤心,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所以心里面不管再怎么难受,也必须要走下去...至少我是知道的,不走下去是不行的。’
“原主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么?”
西城式捏着下巴。
老实讲,他心里面其实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他拿到了原主的身体,却无法为原主的父母做些什么,更无法报恩。
这一点对于西城式来讲还是有些无奈的。
不过...既然原主的母亲已经去世,那么就退而求次,找一找原主父亲的情报吧。
他继续往下翻去。
伴随着一页一页看过去的动作,西城式也逐渐了解到了原主的情况。
他的父亲名叫西城将吾,母亲则叫做西城海夕。
似乎在西城家的传统中有这么一项,分家的一些女性会嫁给西城本家地位举足轻重的年轻男性。
而西城海夕就是西城分家的女性。
他们在西城家的长辈安排下,很快便结婚了。一切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西城将吾与西城海夕的婚后生活十分美满,事实上西城将吾也很心疼西城海夕。
是的,并没有什么逃婚、再相知相识的狗血桥段,
两个人还在婚后一年迅速要了一个孩子。
而那个孩子就是西城式。
那张吉野熊野国立公园的照片就是刚生下西城式的时候,西城将吾带着西城海夕去度蜜月时拍下的照片。
早年便得子,再加上西城介一器重,西城将吾节节高升,很快在西城本家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另一边,西城海夕则相夫教子,教育西城式成人。
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美满。
可西城海夕从小来讲身体就比较弱,在生下西城式后,她便时不时地因为各种琐碎小病去医院检查。
日积月累之下,身体的状况也越来越差。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15年的春天。
那个时候西城式已经十一了,算是已经知事的年纪。
也就是那一年,西城海夕的身体被常年来的小病拖垮了,最终去世了。
西城海夕去世显然给西城将吾不小的打击。
他很快便一蹶不振,最终在西城式十五岁那一年,也就是大前年,跳楼自杀了。
笔记本上是这么写着的:
父亲突然来到我房间。我有些吃惊,因为母亲死后,他没怎么主动找我搭过话。
“去看看星星吧。”
父亲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母亲特别喜欢看星星,特别是潮岬那边的星星,很美,母亲和我说过很多次。
那天的星星真的很漂亮,我和父亲站在大厦顶,夜空闪着光。
“最近生活怎么样?”
我站着看了好一会儿夜空,问了他一句。
“大概还行,应该还挺得下去。”
父亲听了我这句提问,笑了笑回答。
明明应该疑问句式,他却说得很肯定,声音里察觉不到半点不对,就像是突然一下醒悟了,重新对生活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