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云中鹤这一次的举动确实挺作死的。
首先,他这是在碰瓷,利用太上皇的赐字碰瓷。
太上皇赐字给他,本意是为了保护他和敖心的人身安全,至少在二月中旬之前,让他不要被人给弄死了。
就算林禄派人来抓他,你只要高呼一句,太上皇御赐墨宝在此,林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抓了,更别说将太上皇赐字撕毁了。
所以你敖玉不但没有保护好太上皇的墨宝,而且还利用它铲除政敌,其心可诛。
太上皇也是你能利用的吗?
其次,你这等行径就是在离间太上皇和皇帝陛下的关系。
你敖玉对皇室的敬畏之心呢?
所以某种程度上大宗正和林相给敖玉定的罪名是没有错的。
但云中鹤还是这样做的,这是基于对太上皇的特殊了解。
这次派南宫二来抓敖玉,本来就代表着某种愤怒的情绪,因为南宫错的众多义子中,就输这个南宫二最为凶残了。
不过就算凶残的南宫二,来到敖心面前也是难得的恭敬有礼。
“敖心大帅,非常抱歉,我们需要带走敖玉。”
云中鹤起身到:“爹娘,你们放心,我就跟南宫二哥走一趟,定能平安归来,不会损伤一根汗毛。”
南宫二一挥手,两个武士上前,将云中鹤带走了。
敖心面孔一颤,吃完了剩下的元宵,站起身来,不由得一阵摇晃,然后他一边咳嗽,一边拖着病躯走出门,朝着上清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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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玉被抓了,而且不是大理寺监狱,直接进的黑冰台。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到各方的手中,然后所有人翘首以待。
太上皇究竟会有反应吗?
黑冰台监狱之内,云中鹤坐在一张椅子上。
这里是行刑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看上去就让人不寒而栗,而且还有黑色的血迹,显然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鲜血,甚至是性命都断送在这些刑具之上。
桌子上还有一个沙漏,正在流沙,代表着倒计时。
南宫二手中拿着一支匕首,正在削自己的指甲,削完了手指甲,又削脚趾甲。
然后又拿过来一块腊肉,一片一片削下来吃,看得云中鹤使劲抽抽。
这腊肉是生的不说,外面一层都是白花花的盐啊,亏你吃得下去,不齁死你吗?
云中鹤甚至听到南宫二嚼盐的声音了,你那匕首刚刚削完脚趾甲就已经够咸的了。
见到云中鹤的目光望过来,南宫二切下一片腊肉道:“吃么?”
云中鹤赶紧摇头道:“不用,不用,谢谢,谢谢。”
他看南宫二削腊肉的姿势,就有种在他自己身上削肉的感觉,因为此人的凶残之名实在是太广了,死在他手中的人完全是不计其数。
“嗯!”南宫二就继续切,继续吃。
就这样,南宫二整整吃一大块腊肉下去,整整三斤多,其中盐巴就有半斤多,看得云中鹤一阵阵头皮发麻。
吃完之后,南宫二又拿过来一大壶酒,而且是那种很便宜的浊酒。
吨,吨,吨,吨,吨。
一口气把一大壶浊酒全部喝完了,然后他拍了拍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差不多了。”南宫二道:“敖玉,你知道我们在等什么吗?”
“知道。”云中鹤道。
南宫二道:“上面想要让你死,因为你没有保护好太上皇的墨宝,而且还利用他老人家铲除你的敌人,甚至还有离间二圣的嫌疑,这些罪名加起来,足够让你死十遍的了。”
云中鹤道:“上面想要弄死我,但又担心太上皇会保我,所以先给我动刑,试探太上皇那边的反应,如果上清宫那边没有半点反应的话,你们的刑罚就会越来越重,最后把我弄死。如果太上皇那边有反应,你们就把我放了。”
南宫二点头道:“我原本很敬佩你爹,因为他铁面无私,得罪了无数权贵。但现在我开始敬佩你了,因为你不铁面无私,却得罪了更多人。这么多人想要弄死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云中鹤道:“我也不知道啊,不知不觉就走到这一步了啊。二哥,是你来给我动刑吗?”
“不是。”南宫二道:“有人抢了这活了,四位大师,进来等吧。”
片刻后,进来了四个巫山道士,就是皇后原本要派来给敖玉驱邪的那四个道士。
南宫二道:“四位大师,你们打算给敖玉公子怎么动刑?先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巫山道士道:“不是动刑,不是动刑,只是怀疑敖玉公子被邪祟占据了,所以来给他驱驱邪。”
另外一个巫山道士道:“我们有十五根大针,一根比一根粗,一根比一根长,分别从不同的穴道钉入敖玉公子的体内。前面三根钉下去的话,痛不欲生。前面六根钉下去的话,腰部以下就算是废了,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