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比见厄普曼下坑,下意识地想问问看黄玄,这人到底是不是一剑就死——此时厄普曼已经进入了行云无定斩的攻击范围,吴比只要触及分身,就可以发动那一斩将他淹没,只不过怕他还另有其他的保命手段,而导致自己一不小心输掉了这张最大的底牌。
一句疑问落到嘴边,却又住了口,只因吴比已经做出了决定——留力无用,勿要让他一击便死,行云无定斩只能在最后关头打出,方才能发挥它全部的作用。
而且看厄普曼刚才挡了一颗陨石,连数珠丸恒次的碎片都已化作了粉末,倘若他还要保命手段的话,当时早该已经使出来了才对吧?
“你放心,待你死去,我一定会善待这个世界。”厄普曼的气息也不复刚才的平稳,但言语之间依旧把吴比视作了死人,“真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大的潜力,如果是我做主的话,应该能够练成那把刀……”
吴比当然不知道厄普曼口中的那把刀是什么,但看他现在手里面握着的三把,已经足够头皮发麻。
“好了,说得差不多了,我要亲眼看到你死。”说着,厄普曼三刀连击,先是无限范围的十拳剑一斩,而后村正与布都御魂跟随着他本人,急速向吴比和屈南生接近。
吴比看得到村正闪烁着的寒光,不知上面附着着怎样的恶毒诅咒;布都御魂好似变得更宽了些,定睛一看是那影刃紧紧挨住了主刃,已是两把刀。
挡不住——情已至此,吴比也没再打算贡献出自己的大腿,心念一动便召唤魂武龟甲,准备赶紧上身去扛,省得一不小心折了屈南生。
拖到现在才叫龟甲,已经足够对得起王北游了吧?后面只能靠这凌山高足自求多福了。
吴比唤回龟甲的工夫,屈南生已经仗剑与米缸冲了上去——第一刀十拳剑端的是势大力沉,打在剑罩之上爆起了前所未有的气浪……
然而剑罩却未碎?
“喵!”
吴比看到米缸的身体倏然缩小了一圈,方知屈南生终于用上了灵兽的灵元,也暗自替米缸捏了把汗。
“你知道吗,魂力的用法?”厄普曼见屈南生挡下第一刀,脸上并没有什么动容,“龙晶可能没有教过你,但没关系,我来教,就当是最后一课。”
厄普曼再以村正力劈,屈南生沉默无言地举剑,米缸喵喵叫着……但在吴比的眼中,却看到了一座冰山在厄普曼的身后显形,劈下来的时候冰山自断一座峰,砸向了刀下那渺小的剑罩……
吴比并没有动用灵魂眼,但却看得到——也就是说厄普曼所动用的魂力,已经压迫到了他的感知!
如此一击,自然有着与之匹配的威力——一刀落下,米缸瞬间便被打回原形,眉心处显现一道裂痕,其深不知几许。
“太好了,太好了。”厄普曼莫名赞道,“这个世界……就连动物都有如此战力,我不得不把它从冥王手中讨来,做我们的后花园……”
说话,但不耽误挥刀——厄普曼两刀打残米缸,紧接着布都御魂双刃合一,准备一举将剑罩中的二人斩成四截,外加身首分离。
屈南生依旧不说话,只用剑来传达——老汉挡过两剑虎口窜血而又愈合,这一次反手提剑,阳剑刺透自己的胸口、阴剑巧劲上撩,再架布都御魂!
“没用的,你们两条驴,没有别的戏法了。”厄普曼已经摸透了屈南生的力道,有十足把握破开剑罩力斩二人。
吴比也尽最大的努力,用出了离魂手向布都御魂抓去,期待能为抵挡这一刀贡献一点点力量。
但的确如同厄普曼说的,面对这种绝对的力量,离魂手只能是聊以慰藉,并不足以消弭掉二人的危机——毕竟,这可是老魂匠动用自己的本源魂力,才打出来的绝命一击……
奇迹的确没有发生——布都御魂落于剑罩的一瞬,剑罩的中刀处先是深深凹陷下去,显然是屈南生自知不敌,选用了巧劲;但那剑罩终究还是无法抵御厄普曼冰山一峰的力量,在第一道裂口浮现的一瞬间,便被整个破除,犹如一个在空气中倏然消失的气泡。
剑罩消散,厄普曼期待的是面前的二人爆出血浆,如同那些自己的刀下亡魂一样,成为几块不值一提的蓝布,最后被炼成新刀的材料……
然而血液并没有如愿以偿铺满厄普曼的脸颊,也没有染上布都御魂的刀柄——取而代之挡在刀前的,是一个软绵绵又极有韧性的透明之物,它隔住了布都御魂嗜血的渴望,也隔住了厄普曼的愿望。
“魂武?甲壳?呵,叶盐教你的?真像。”厄普曼看着吴比发笑,“可你还能挡几刀?”
此时此刻,吴比正与屈南生并肩同处龟甲之内,屈南生一动不动,浑身灵元在姜水剑的治愈效果下尽情燃烧,米缸也已经收入小梁朝,只是……只是龟甲也被布都御魂的这一刀斩出了四个缺口,除去吴比和屈南生身上的那两刀以外,还有两道位于二人的颈间。
“你数着呗?”吴比驱动龟甲浮空、缓缓退向坑下崖边,似乎底气并不是很足。
“两刀吧,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