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压阵你便压阵,一群老娘们,总叫嚣着冲什么冲?赶着去投胎?”
吴比等人还没进入觐见厅,便听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正在吆喝,乱哄哄得还有一群人不停争执、有男有女。
其中最大的那个声音还有点熟悉,吴比仔细回忆了一番,想起来是童大锤的哥哥童大斧——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八方湖的中阵,这伙人窝在觐见厅作甚?不知石芽和小花是否也与他们在一起?
总不会童大斧口中的“老娘们”……说的是她们吧?那胆子的确是不小。
屈南生他们自然也听到吵闹声,于是加快了脚步,岂知转过弯的一刻吓了一跳——这觐见厅怎地如此之大?足有几百人端坐其中,中央处正吵得不可开交。
定睛一看,对峙的两伙不是别人,分别是斧钺湖的童大锤和挽月湖的燕姬以及其精锐,端的是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粗粗打量了一番,吴比在觐见厅中没有找到石芽和小花的身影,停留在厅中的只有斧钺湖和挽月湖的匪友。
“是不是现在的娘儿们都喜欢送死?刚走过去了两个,你们马上也要跟上?”童大斧不依不饶地骂着,“都是交了三成精血当过路费的,你在这装什么锤子?”
吴比一听,心说原来石芽和小花已经去了前面,随即又有了个疑问——来都来了,童大斧和燕姬他们……为什么不去闯凝香宫的活色生香阵?在等什么?在休息么?
“这阵法高深莫测,刚才你都体会过了,人多人少不重要,都是一样要交过路费……”童大斧说得慷慨激昂,“我猜想前方的阵势也是一样,多了我们两伙人马也是白搭,那倒不如我们保存实力,等枪主、鞭主、钩主他们扫清了前路,再奋起突前……”
“你别他妈废话了,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燕姬显然有些虚弱,声音不是很大,“你不就想让枪主他们出力,然后跟在后面捡便宜么?”
吴比听得呵呵直乐,心说童家兄弟果然都是一路货色,登楼也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抢宝贝而已。
“老娘没有管你,但你拦着我作甚?你们一群孬种到底带不带把?不带的话就让我们挽月湖的上啊!谁给你的权力拦阻老娘?”燕姬气得有些语无伦次,要不是手下尽是些弓兵,不利于在觐见厅肉搏,恐怕早就和童大斧他们动手了。
“你要送死关我屁事,还不是林红缨安排好了你们挽月湖在最后压阵,不然你当我愿意拦你去死?”童大斧说得头头是道,但说到底还是怕林红缨怪罪于他——自己不上还可以说是为了顾全大局,要是放燕姬他们过去了的话,那肯定就是怯战之罪了。
“你看看?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没有把入口的位置让出来?”童大斧正吵嚷着,便见觐见厅的入口处有一阵人头扰动,当然要马上借题发挥,“是不是大锤来了?”
“不是大锤,是大仙,安心大仙。”吴比轻轻松松拨开人群,三两步与屈南生一起走到了童大斧与燕姬的吵闹之处——路过的匪友当然都瞪大了眼珠子盯着他们,不知道安心大仙为什么又阴魂不散地来到此处。
此时再一看,安心大仙又是一副人形,至于那个被吓出原形的狐妖则是跟在后面,笑嘻嘻地与众人打招呼……甚至还有个乘鹤楼的宠姬?这宠姬是如何与安心大仙混在一起的了?
仔细看的话,匪友们都莫名觉得这位宠姬有些眼熟,眉宇之间……该是与自己刚才梦里的那位有点相似?
一时间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匪友们均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剑主荆天心没拦住他们?就放他们毫发无伤地过来了?到底哪个是安心大仙?安心大仙和宠姬共同行动……意思是他与乘鹤楼是一家?
“安你奶奶个腿!”童大斧虽然也是吃了一惊,但见手下们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急忙否认屈南生的身份,“不过就是区区一只狐妖,使了点邪法逃出了剑主的身边,就敢跑来此处作威作福了?”
说归说,童大斧也一样是惊疑不定,不敢确定楼外究竟发生了何等状况,于是眼珠子乱转,似乎有要跳出来的冲动。
“是你?”燕姬自然也认得出吴比,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安心大仙,蓦然发现此人气息与此前楼外的安心大仙截然不同,当即再不说话、静观其变。
“正是。”吴比笑眯眯地点头,让出了身后的屈南生,“货真价实的安心大仙,来带大家安心了。”
“哼哼哼……孩儿们!莫要被他骗了,咱们就算败给了乘鹤楼,给黄眼珠子的做牛做马,也不能向妖族屈服!”童大斧终于还是把眼珠子瞪了出来,吼得声嘶力竭,“切莫忘了你们有多少人……是因当年那场荡妖之战流离失所的!”
童大斧虽然说得没什么煽动性,但的确也是事实——如今看安心大仙左手一个狐妖,右手一个宠姬,怎么看怎么都与匪友们不是一路人。
“哎,话可乱说,屎盆子可不能乱扣。安心大仙此前另有要事,不得已之下,方才请这位狐妖小友……”吴比晃晃荡荡地走到童大斧跟前,正要说些动摇匪友军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