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金罗衣悻悻的说道,她早该想到,余重这样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洪昌府,而且还数次和她巧遇。
这只有一个原因,他们俩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你们刺杀失败,对账人也将一网成擒,这次虽然奈何不了陈敬,但是他一时之间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余重说道。
“幸好有余大哥你们,否则我可能就酿成大祸了。”金罗衣其实心中也万幸刺杀失败。
原本她只是想死在这里也好,不用再去理会这世间的烦扰,可是在洪昌府再次遇见了余重,她迷茫的心,又仿佛被点亮了一丝希望。
从此刻开始,金罗衣再也不想回到太师府,如果余重愿意,她愿意今后跟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做个侍女。
“你想什么呢?”余重看着金罗衣坐在那里发呆,不禁问道。
“啊,没事没事……”金罗衣连忙背过身去说道。
“罗衣,你先在屋里休息,我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记得,等我回来,不要乱跑。”余重反复叮嘱道。
听着他关门而去,金罗衣心中暗道:“余大哥,你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你……”
余重走到府门前,正碰见谢浥尘走过来。
“余兄,你怎么在这,我正找你呢。”谢浥尘远远的喊道。
“外面怎么样了。”余重问道。
“刺客已经全部伏法,唐大人先保护太子去行辕了。”谢浥尘回道,他见余重脸色有些不对,又接着问道:“余兄,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余重见四下无人,悄悄的将金罗衣也是刺客的事,告诉了他。
“什么,你说金姑娘是……”谢浥尘惊讶的差点失声喊了出来。
“我们快商量商量究竟怎么办吧,我看太子势必要追究此事的。”余重担心地说道。
“没错,如果现场无人看见你救走金姑娘还好,如若有人看见,那可就真不好办了。”谢浥尘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一名军士看见他们,走了过来。
“余少侠,谢知县,唐大人正四处找你们呢,说是太子要召见你们,快随我去行辕吧。”军士禀报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余重和谢浥尘对视一眼,此时也只能先去行辕看看形势了,实在不行就耍赖不承认。
直到见到了太子,余重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太子是单独接见的他们二人,大帐中只有那名面罩男。正当余重心里十分奇怪时,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徐兄别来无恙啊,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余兄?”
随着纱幕拉开,余重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十分熟悉的人。
虽然余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略为惊讶地脱口而出:“龙兄……”
“不得无礼,还不参见太子殿下。”一旁的面罩男正色道。
姬语冰倒是不在意这些虚礼,非常大度的说道:“咱们私底下就不用拘礼了,余公子也不是生人。”
“旁边的这位看来就是卿少吧。”余重其实早就猜中他的身份了,除了他还有谁能背着那把雷霄剑。
只见面罩男将面罩取了下来,果然正是卿少,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个面罩示人。他却仿佛看透了余重在想什么,解释道:“我的身份在宫中行走多有不便,所以才以面罩掩饰的。”
姬语冰接着他的话说道:“卿少的全名叫做中孟卿,他的父亲是我朝的上柱国中孟良。”
谢浥尘虽然不知道余重为什么认识太子,但是这个中孟良他是知道的。此人可是南汉五大世家中,中孟家的家主。
上柱国,勋之极也。南汉国建国以来,只有一位是在生前便被获封“上柱国”称号的,便是中孟良。三十年前汉宁大战,封州府失陷,是他率领残军,抵抗住了北宁铁骑继续南侵的道路。
如果没有中孟良,可能也就没有现在的南汉了。而他虽有不世之功,为人却仁恕俭约,声色货利无所好,颇受天子信任,获封“上柱国”。即使是曹显贵和陈敬权倾朝野的时候,也不敢惹中孟良。
姬语冰转而看向谢浥尘,用颇为欣赏的眼神看着他:“这位想必就是义县的知县谢浥尘吧,在京中就听说过你,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到你竟然是余兄的挚友,真是太巧了。”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谢浥尘连忙行礼道。
“起来吧,今天我们只叙朋友之义,不谈君臣之礼。”姬语冰说完,吩咐下人上了酒菜,三人坐下边吃边聊了起来。
通过余重的解释,一头雾水的谢浥尘才明白他们之间原来有西京府那般的奇遇,大为感慨。
姬语冰也是从唐俭那里得知,此次刺客没有得手,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有他们俩协助,这才特意请他二人过来相见。
三人相谈甚欢,姬语冰却突然拿出了一道密旨,交给谢浥尘和余重观看。
余重和谢浥尘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