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事的。”白璃抬起头看了一眼余重,一丝慌乱在她的眼神中转瞬即逝。
余重心中暗想:“看来是被我言中了,这白姑娘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来来来,余公子,我们再敬你一杯。”众人围着余重敬酒,打断了他的思绪。
宴席一直持续到亥时,众人才东倒西歪的散去。
“余戎,你和小妹把几位掌柜送的礼物先拿回客栈去吧,夜已经深了,我送白姑娘一程。”余重说道。
余戎应了一声,左手右手拿满了一大堆的瓷器礼品,胸前还挂着几个盒子,眼见路都快走不动了,飞燕却自顾自的跑了。
“小妹你倒是帮我拿一下啊!”余戎在后面喊道。
“大哥只让你拿,又没让我拿,嘿嘿。”两人一边互相数落着,一边走了。
“白姑娘,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我可不能让你独自走夜路。”余重作了个请的手势。白璃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在了前面。
夜,一片寂静,偶尔能听见民房中传出的狗叫声。两人并肩走着,却不说话,更静了,静的余重仿佛听见了自己和白璃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起伏着。
“余公子,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白璃突然打破了这寂静,两眼朦胧的看着余重说道。
“白姑娘还请说。”余重回道,其实他也一直很好奇白璃的身世。
只见白璃望着天上的皎月,两行亮光从眼中泛出,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两片朱唇微碰,说道:“我能叫你一声余大哥吗?”
“当然能,白姑娘有事不妨直说。”余重回道。
“余大哥,你听说过十年前白家的灭门惨案吗?”白璃问道。
余重心中一紧,经这一提醒,方才想起曾经夜宿一夜的白家庄园,那个凄凉破落的大宅,院中那一颗坚强的白梨树,怪不得自己总有一种直觉,这白姑娘的姓名似曾相识,想到此处,余重不禁问道:“白姑娘,难道你……”
“没错,我就是白家的独女,也是最后的生还者。”白璃说到此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如珍珠般滑落,浸透了自己的衣襟。
那是一个肃杀的秋夜,武林盟主白天均被一群神秘杀手暗算,上下三十二口人被残忍屠杀,只有髫年的白璃被一个老仆人诚叔冒死救出。自那以后,为了躲避追杀,他们一直隐姓埋名住在这景州城里,两人相依为命。
直到最近,诚叔得了重病,药石难医,自知不久于人世,弥留之际,让她千万不要报仇。可是幼时的家门惨案历历在目,白璃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不共戴天的仇恨。
“原来白姑娘的身世如此凄惨。”听到白璃竟是十年前,惨遭灭门的武林盟主白天均之女,余重心中也是大为震惊。
如今诚叔已经去世,留在白璃心中的只剩两个字——报仇。
“我有什么能帮助白姑娘的吗?”余重问道。
“我想查出真凶,我要为我们白家报仇。”白璃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的渗出了点点血迹。
这白天均虽然成名的时候,余重还年纪尚小,却也从家人的口中听说过他的侠义事迹,他一人一刀闯江湖,惩凶除恶、行侠仗义、大公无私,受到江湖人士和武林帮派的尊重,被推举为武林盟主。
“白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没能查出的事实真相,如今时移世易,想要查出来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余重知道这话说出来也许很难听,却是必须面对的事实。
“余大哥,我知道诚叔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家父被谋害的真相,他一定查出了什么线索,可是因为害怕我去寻仇,没有告诉我。”白璃说道。
“如果是这样,诚叔一定也有他的苦衷,毕竟你孤身一人,盲目复仇只会害了自己。”余重感慨诚叔的良苦用心。
“我知道这前路艰难,可是如果我都放弃了,谁还能来为我们白家昭雪,我父亲在天之灵又岂能瞑目。”白璃恨恨的说道。
“如蒙姑娘不弃,我愿助姑娘一臂之力,查出当年血案的真相,还白老前辈一个公道。”白璃的悲惨身世早已激起了余重心中的侠义之心。
“余大哥,我家的事其实与你并无瓜葛,你又何必卷入到这是非之中来。”白璃饱含热泪看着余重说道,她的内心其实知道,有余重这样的强力帮手,她查出真凶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可是他毕竟只是个过路人。
“令尊是武林敬仰的老前辈,他无辜死于非命,作为一个江湖后辈,为他昭雪也属分内之事。”余重说道。
“余大哥,你是认真的吗?前路凶险,甚至可能会有生命之虞。”白璃两眼熠熠的看着余重。
她哪里知道,余重本就是个侠义之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连权势滔天的曹太尉都被他一手掀翻,既然答应了的事,怎么可能因为有危险便退缩。
“白姑娘,如果真像你所说,诚叔已经查出了线索,也许我们去你的住处查找一番,能有所获也说不定。”余重说道。
白璃思索了一番,说道“余大哥你说得对,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