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坐着马车赶到了京城的时候,加之消息还有传到漠北的时间,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已经过了黎相的尾七。长歌并不想直接见云旌漠,特意等到了所有人都走了才从猫着的角落里走出来,云旌杨就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可是等走进去了,长歌却是想也没想到:“你怎么在这?”面前的人正是云旌漠。
云旌漠见到长歌也是吃了一惊:“长歌!你不是……”不是在漠北吗?云旌漠本来想问的,但是看到了在门外等着的云旌杨,瞬间明白了“他送你来的?”
长歌微微的点了点头,云旌漠看着两人出双入对,心里有一点不爽:“你和他一起来的?”
长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见浙斯开着马车回去了。”
云旌漠看着长歌:“长歌,我这几天……一直住在这!”
黎长歌抬眼看了看云旌漠:“你的侧妃还怀着身孕,你怎么好把她一个人留在东宫!”云旌漠听得此言,心头一紧:“长歌!是那夜贺采薇点了催情香,她还跳了广陵散,所以我把她当成了你……”
黎长歌嗤笑了一声:“殿下,那天我刚刚小产完,就算那个人真的是我,也断不能同房,可你却安然的和她欢好了一夜!”
云旌漠没想到长歌会这般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听到女孩淡淡的说道:“殿下还是回去吧!今天我想住在这里!”云旌漠听到这话,瞬间不干了,抓起了黎长歌的手:“长歌!跟我一起回去!我慢慢解释给你听,我们回去说好吗?”
长歌甩开了云旌漠:“云旌漠,我想陪陪我母亲!我的父亲新逝,我母亲还孤身一人,云旌漠!我不想总围着你转!”
云旌漠听得此言,没有在强迫长歌回去,只是淡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起留下,反正最近几天,我都住在你的房间!”
黎长歌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完了,但是云旌漠还是一脸淡然,仿佛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一样,但是长歌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怎么面对云旌漠。
“云旌漠,是不是你今天一定要让自己开心,不用管我怎么想,也不用管我愿不愿意……”长歌压着怒火,一字一句的问。
云旌漠没有想到黎长歌会这样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开口说道:“不是这样的,你不愿意不就是因为贺采薇吗?你和我回去我们说清楚不好吗?说清楚了不就没事了?你以前不都是安静听我解释……”
黎长歌再也不想忍了,厉声打断了他:“云旌漠,我不愿意是因为我的父亲去世了,我要留下守孝,而你在这里我会时刻想起因为你,我才没有见到我父亲最后一面……这和贺采薇一点关系也没有。”
黎长歌这一声吼,把南雪和在南雪房间陪她的黎子瑜一起吼了出来。二人看到长歌都愣住了:“长……长歌?”
黎子瑜还注意到了黎长歌身后的人:“襄王?”
黎长歌回头看了云旌杨一眼,这个动作刺激到了云旌漠,云旌漠想也不想,出言讽刺:“怎么?不愿意让我留下来,却想让他留下来?”黎长歌举起了胳膊,上面是还未好全的伤:“云旌漠!看到了吗?你信任的扶桑是秦渊的人,所以我被她下了药,浑身无力,不能自保,差点死在了叛军的刀下,是他救了我,明白吗?即便是作为感激,我将他留在黎府也无可非议!”
说完就转身往祠堂走去,只是在进门的时候,黎长歌突然停下:“云旌杨都已经在客栈定好房间了,我们没有你那么龌龊,你把持不住自己,不要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
云旌杨跟着长歌一并进去了,祭拜完就退出来把地方留给长歌了。退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云旌漠,只是黎子瑜在外面等他。
“襄王殿下!”黎子瑜开口叫了叫。
云旌杨顿住了脚步,似乎在等待黎子瑜的下文。黎子瑜不疾不徐的开口:“殿下此番回京,陛下并未宣召,今日这黎府不少人都见过殿下了,殿下无召入京,这样不妥吧!”
云旌杨以为黎子瑜要问的是长歌的事情,却没想到黎子瑜问的是自己入京的事:“黎公子就不必为我操心了,我有没有召回京,我一点也不在乎!”云旌杨说完话就走了,到了这份上,黎子瑜就是在迟钝,也该明白了,站在原地说道:“他是要坐拥漠北和你分庭抗礼了!”
云旌漠等人走远了才从拐角处走出来:“我与他……到底因为什么才走到今天这样互不相容的?”
黎子瑜嗤笑了一声:“我的殿下,你与她很大的原因,不是因为长歌吗!”
话一出口,二人的目光同时向祠堂望去,因为门的遮掩,二人看不清祠堂里面的人,忘了一会,云旌漠先开口打破了局面:“一会长歌出来,你带她去看看山茶吧!安葬的地方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黎子瑜惊讶了 一下:“你今晚真不在这住了?”
云旌漠摆了摆手:“我们彼此分开冷静一下也好,我过两日再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