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听到这话都惊着了,尤其是云旌漠,陡然睁大了眼睛:“母妃……”
王氏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大事要做,我一介女流之辈顾不得那么多,我只知道长歌被人害了,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端华殿也没人照料,我不求你们去看她,我只求皇上让我进去!”
皇上俶然间听到小产,也是吓坏了,挥挥手叫来了多岸:“让贤妃好好看顾太子妃!”
多岸领命带着贤妃出去了,殿内很多大臣都看向了太子,承机阁新任首臣贺州、戍北将军、承政阁副使白据……云旌漠喊了一声:“父皇!”
皇上抬手止住了云旌漠准备说的话:“太子骤然失子,悲痛是难免的,但是还要记得自己是太子,记得自己的责任,况且,黎家现在本就是戴罪之身,孩子嘛!迟早会再有的,你现在失态,岂不是让我们的计划前功尽弃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平平和和,语重心长的,但眼神之中却是毫不掩饰的警告。太子自然看到了这个眼神,没有在说话。
见着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一旁的贺州出来解了围:“皇上!我们还是继续商议刚才的事情吧!”
皇上顺着台阶就下来了,也全然没有多心贺州中途退出去了一趟!
……
“侧妃娘娘!门口有人求见!”东宫之中,浙斯在门口禀报。
“请进来!”屋内的声音很温柔,一点也没有拿主子的气势。这语气很容易让下人觉得这个侧妃很是平易近人,但是东宫的下人,也不是一般的下人。
“东宫不请外人进来,娘娘若是要见,就请移步吧!”浙斯依旧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屋内贺采薇的侍女倒是坐不住了:“娘娘,这帮奴才也太……”
贺采薇伸手制止了她:“我们才刚住进来,浙斯不是我们惹的起得!”说罢起身出去了。
浙斯认得门口的那个小厮,是贺州身边的人,这个小厮三天两头来给贺采薇传一些话,浙斯已经见怪不怪了,前几天还给云旌漠报备,后来看着两个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就没有在意了。
贺采薇有点不耐烦的走了上去,父亲每次来无非就是询问自己有没有讨了太子的欢心,自从她入府以来,太子满共就回来过两次,而贺采薇居住在偏殿,太子根本不许她进主殿……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听着那小厮在她身边低声耳语,贺采薇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
端华殿内,长歌病歪歪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贤妃坐在一旁,看了看长歌的脸色:“长歌!你如今才十六,孩子以后会有的……黎家的事情,你也别想太多,无论如何,你都是太子妃!”
长歌的手被贤妃抓在手里,她知道贤妃其实也挺喜欢贺采薇,贺采薇温柔又听话,很喜欢在贤妃面前卖乖,而自己之前因为柳妃的事情,气一直不顺,对贤妃也不是那么尊敬,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贤妃也没有落井下石,而且还保证太子不会废了她。长歌心里是有些温暖的,态度也软了一点:“母妃说的,我都记得了,您也赔了我好一会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
贤妃点了点头,起身想走,又想起了什么:“长歌,前线战事越来越吃紧了,陈家也突然谋反了,所以太子挂帅出征,可能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你如今毕竟还顶着黎家这个罪名,太子……怕是不好来看你!”
长歌点了点头:“扶桑,送贤妃娘娘!”嘴上送走了人,心里却越发的伤感,贤妃适才的解释就像是故意的掩饰一样,太子若是真的想来看她,怎么会没有机会,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避开众人的耳目偷偷进来是何等容易的事情……
“娘娘!您要的东西!”门口传来了韩松的声音,长歌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披了一件外衣下了床:“有劳统领了!”
“娘娘务必小心,别让人发现,黎家骤然出事,现在多少双眼睛都在娘娘身上盯着呢!”韩松将找来祭奠的东西递了过去。长歌接过,到了声谢,韩松看到了眼前的娘娘眼眶发红,一看就是刚刚才哭过,不忍心看到太子妃这么伤心,韩松准备留一会陪她说说话,但是太子妃没有让他留下:“统领和扶桑一起帮我守着门吧!让山茶陪我待一会!”
韩松知道,长歌这是想留下黎府的人和自己一起祭拜父亲,今日正好是黎相的尾七,于是点了点头,小心的从外面关好了门。屋内就剩山茶和长歌两个人,山茶走上前去,将韩松带来的东西都摆好,不一会儿,韩松看到了屋内飘出了几缕白烟!本来想上前去听一听动静的韩松,突然两腿一软,失去了知觉,再看园中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紫祎和绿莹才慢慢从黑暗中探出头来,推门进去。
“小姐!”二人进去就看见长歌脸上挂着泪,和山茶在一起围着火盆。
长歌看见来的人是紫祎和绿莹,知道二人一定是解决了外面的人,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紫祎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抚着长歌的后背。这段日子的长歌其实早就已经山穷水尽了,孩子没了,父亲没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