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旌漠小心翼翼的把女孩放平躺倒床上,又帮她掖好了被子,尽量的把声音放柔:“我放下碗就过来陪你睡,好吗?”
长歌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沉,只得松开攥着云旌漠衣角的手,缓缓地点了点头,长歌最后的印象就是云旌漠温柔的朝她笑了笑……
云旌漠放了碗回到床前的时候,长歌已经昏睡过去了。
“长歌!长歌!”
云旌漠叫了两声,看见床上的人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掀起了被子,将人抱了起来。
浙斯和扶桑早就等在了外边:“殿下,准备好了。”
云旌漠点头示意了一下,抱着长歌钻进了马车。
长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在东宫之中,贤妃和扶桑坐在了自己的床前,这间宫殿的陈设,黎长歌是认识的,这里是贤安殿。
“娘娘醒了!”扶桑上前说道:“太子殿下说,这段时间,娘娘先到贤安殿小住……”长歌立马就意识到了,是云旌漠给自己的那碗安胎药有问题,不然自己睡觉那么轻,怎么会不知不觉就被带到这里。她全心全意相信云旌漠,却不想云旌漠竟这般骗她,长歌想到临睡之前,自己还抓着云旌漠的衣角求他陪陪自己就觉得好笑,怕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厌烦她了吧!
长歌冷笑了一声打断:“这贤安殿,我怕我住不起,你们也不必恭维着我了,太子妃的位置,我怕是做不了多久了吧?”
贤妃摆摆手示意扶桑退下,而后走上前去说道:“长歌,你别多想……”
长歌打断了贤妃,但是身上的气势到底没有那么凌厉了,只是盯着贤妃问道:“娘娘不是一直主张太子纳侧妃吗?这回不用顾及黎家了,可以大张旗鼓的选了,是贺家姑娘还是白家姑娘?”
贤妃看着长歌这样,倒也没有怪罪,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让扶桑侍奉长歌,自己出去了。
“山茶和紫祎,或者绿莹呢?”长歌盯着扶桑。
扶桑站在一旁,低着头说道:“在东宫……”
长歌只是看着扶桑:“你出去吧!本宫要见绿莹,只要不是绿莹送来的东西,我都不会碰!”
扶桑跪了下来:“娘娘,老奴可以侍奉好娘娘……”
长歌听得此言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觉得本宫还会信任你们吗?”说罢陡然提高了声音:“出去!”
扶桑无奈退了出来,王氏等在门口,扶桑看向王氏,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氏叹了口气:“你最近最近多陪陪她吧!要是想透气,尽量别去人多的地方!”扶桑点了点头,扶着王氏下去了。
……
长歌散着头发,没有梳理,身上也是一身碧色寝衣,微闭着眼小憩,虽然没有化妆,但气质高贵清冷。扶桑端着东西立在旁边,长歌也不理她。这是她第四次送吃食进来了。已经一日多了,长歌滴水未尽。
扶桑见长歌不语,只能讲东西端的进了些:“娘娘还怀有身孕呢!如今不满三个月,可经不起娘娘这般对待。”
长歌微微抬眼,看向了扶桑,扶桑只觉得那眼神冰冷,不由底下了头,不与长歌对视。不久,长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扶桑,你知道吗?当时就是在这里,我看着柳贤妃因为柳家的获罪的事情而病重,她当时还牵着我的手和我说话……如今,我也躺在这张床上了。”长歌此时住在贤安殿的一间寝殿之中,这是原来柳贤妃住的,后来王氏封了贤妃,住进了贤安宫里的另一个寝殿。
明明长歌的语调平缓,听起来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扶桑却觉得听得头皮发麻。
“娘娘……”扶桑想说点什么。但是长歌没有理会她:“你出去吧!”
扶桑无奈退了出去。王氏呆在门口等着,心里却也是着急的,看着扶桑第五次将端进去的东西端出来,终于是找来了扶桑吩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去见太子,本宫不管朝政之事,本宫只希望太子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
扶桑当即就赶出去找太子了,彼时太子已经选好合适的人带着圣旨出发陇南了,扶桑在东宫见到太子的时候,他正在书房和承机阁副使贺州。
“殿下,贺大人!”扶桑走上前去。
云旌漠皱眉呵斥了两声:“没看见我们在谈话吗?何事前来打扰?”
扶桑有点惊讶,上前回话:“老奴前来,是为了太子妃娘娘……”自己这个时候来,除了是太子妃的事,还能有什么事,太子明明是最惦记太子妃的,怎么此刻毫不在意?
云旌漠不耐烦的问道:“她又怎么了?”贺州就在旁边看着,云旌漠也没有让他回避,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握紧了手。
“娘娘想见绿莹姑娘,自入宫后,娘娘滴水未沾,说……说不是绿莹姑娘送的东西,她都不会碰!”
云旌漠伸手甩了一下袖子,冷哼了一声:“仗着怀了身孕便无法无天……既然她不愿意要人伺候,那就让山茶进宫伺候吧!其他人都不用侍奉她了。”撤掉了侍奉的人,这听起来就像是要软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