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浅很兴奋,虽然他不可能会有回家的感觉。
“这就是齐一门!哇!”
鸠浅望着云下的青山莽莽,河流如线,捂住了嘴巴。
“嗯,不似人间,却是人间。”言青木微微一笑,此地环境如画,是她梦里的样子。
齐一携众人轻轻地落在齐一门门口,手指一竖,示意噤声。
入门十步,就是十里荷花。
但是此时,没有荷花,只有几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童匍匐于干涸的池塘里,一手污泥。
“他们在干嘛?”鸠浅很奇怪,难道他们在玩泥巴?
“大概是摸藕。”
齐一思绪流转,想到儿时囧事,啼笑皆非。
“摸藕?”
鸠浅没有人间的记忆,长生林里他只是个和野兽终日为邻的野孩子。
“摸藕就是摘藕,莲藕你在长生林里见过没有?”齐一不好解释,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红尘里的记忆。
鸠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没有。”鸠浅翘首以盼,好似对那几个孩子做的事情十分有兴趣。
就这样,鸠浅一个人停下,他们一行人也停下。
鸠浅会看够的,齐一心里淡淡地想。
裴三千侧面了解过鸠浅的生世,开始还疑惑过,他是如何成长到如今地步的。
只是,各有各的造化,一概而论终究偏颇,她没有深究。
但是,她也实在无法懂得,为何一个干涸池塘也能吸引鸠浅驻足观看。
大概是搞清楚了什么是摸藕,鸠浅嘿嘿一笑,对着众人说道:“走吧!”
看着鸠浅突然心情大好,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鸠浅又说了一句话。
“怪不得有神仙眷恋红尘的说法,嗯,人间很多事都是很有意思的。”
这下,众人才终于明白。
齐一看到了梁上君子,白衣一道,心知,北边的白衣已经回来了。
“哈哈,小浅,待会儿我们再过来。”
齐一看到白衣对他扬了扬手,示意有人等待,不由得想要加快步子。
“嗯,我们赶快走。我要去见你老师,我要让他教我,然后把我变成你这样的谦谦君子。”
鸠浅怡然自得,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说出来怪怪的。
众人哑然失笑,跟上了齐一加快的步伐。
就在这时,言青木停下了脚步,说道:“我待会儿再过去吧,你先去知会一声?”
齐一不解:“一起过去呀。”
“我补个妆。”言青木嗔怒,脸色微红,她想在齐一身边,让别人觉得她更美些。
“好,你说何时见他们,我就何时陪你。”虽然此时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怪怪的,但是仙人殊途。
此时天涯前后屋,距离都是太近。
倒是没了所谓。
鸠浅注意到,有个身穿监司服饰的老人一直逗留在齐一门的门前,他猜测道:“我觉得鸟儿姐是去找那个大监司了。”
“嗯?大监司来啦?”裴三千像是在梦里,鸠浅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或许是吧。”齐一看了眼烟尽雨,总觉得此事有问题。
皇室监司来齐一门向来直来直往,不会像这样过门而不入。
今日这般,有些怪了。
“鸟儿姐不会有危险的哦?”鸠浅担心的是别的。
“那当然不会,我带进来的姑娘,前辈们会帮我们看好的。”
“那就好,我们走吧。去瞅瞅二哥心心念念了好多好多次的老师。”
鸠浅狡黠地一笑,提步就走。
齐一无语,鸠浅是个有大路,眼里就没小路的人。
前方两条岔路,最宽阔的那条是去书院的路,那里面都是学堂。
而曲径通幽,才是老师的住处。
“鸠浅,走错了,这边。”齐一无语,招呼着众人往小路上走。
“你早说嘛,害得我又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跑。”
鸠浅甩锅技艺高超,立马置身事外,一点儿都不觉得这只是他的失误。
“……”
梁上君子,此时多了一人。
其中一个人怪怪的,行为举止有些鬼鬼祟祟。
“愿赌服输啊,来,陆远,火酒。”他像小人得志一般伸出手讨要着彩头。
名叫陆远的白衣书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笑哭子,你就只会跟我赌。谁不知道,我逢赌必输?”
然后,陆远不情不愿地快速递了一坛酒过去。
西秦火酒,是每个好酒男儿的心头爱。
被称作笑哭子的男子感动的接过火酒,流了一滴象征着感激的眼泪,也不多说,开坛就喝。
陆远看着他一饮而尽,有些羡慕,他帮先生捶了半天背,才换来了一点人间俗物去买了坛火酒。
这下好了,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