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想说就说,我听着。”
鸠浅微微低下头,两腮含气,微微鼓起。
烟尽雨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你刚追上她的那一日,她的剑是我擒住的,我试过此剑的力度,她对你一剑过去的时候丝毫没有留手,若是真的击中了你胸口要害,无人相救你必死无疑;
你跟随她的几日,无论你负伤或是深陷险境,她都未曾对你正眼相看过,甚至为了杀别人剑气还误伤过你;
昨日,明知前方长歌当欢中的左摇右摆当道,还不听你的劝阻,执意要战。
这样的女子,纵使她倾城美貌,我观之冷石心肠且愚蠢无脑。
当真你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听到这些话,鸠浅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两位哥哥可是从来都未曾说过一句她的坏话,今日二哥先忍不住了,为何不提昨日她将我一个人丢下独自走了?”
烟尽雨很绝望,他知道,自己看不上秦微凉身上的那些性子,小浅都看得上,并且偏爱。
为何不提?
因为烟尽雨也知道,她不会走,也不会在那个时候丢下他。
前面所说的一切,落在凡人头上,是极其悲惨的,但是,三弟鸠浅,却不是凡人。
“你能确定当时如果站在她身边的是别人,她不会也是那番做法吗?”化作齐一模样的烟尽雨还在劝阻。
在鸠浅看来,二哥还是不死心,苦苦挣扎。
“只要是个人,那种情境下还站在她的身边,她都不会离开。”鸠浅说出了他所认为的真话。
烟尽雨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希望这不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
说:“那么这个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不是你,岂不是并不重要?
下次如果还有人能如同你一样舍生忘死的站到她身后,她也会像今日待你一般对待那个人。
这样看来,你对她而言很特别吗?”
显然鸠浅从来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听到二哥这般话语,身体猛地一震,鸠浅难以接受自己和别人在一种层次里待着。
烟尽雨见状有些欣喜,三弟回心转意指日可待。
怀疑的念头一旦播种下去,迟早会生根发芽,最后成为参天大树,动摇天地。
至于需要多久,烟尽雨觉得都可以等。
但是,在有仙界这个地方,永远唤不醒的可能并不是死人,而是一个闭着眼假寐的人。
“这个天下,除了两位哥哥和我这三个人,此时此景,有能力站到她身边的人,人间还有几个?”
鸠浅想到些了不得的事情,神采奕奕地说。
“现在这么得意,未来哪一天出个人跟在她身后,你就会知道个中滋味如何。”烟尽雨不以为然的随口说道。
“出现一个,我就整死一个。”鸠浅舔舔嘴唇,露出森白牙齿,寒意凌然。
吐血的男人告诉过他,女人要靠抢。
烟尽雨撇了撇嘴,问道:“你就是用这种方式逼她退走的?”
鸠浅做好了被二哥大道理灌顶的准备,轻飘飘的说:“是啊,我跟她说你不走,我就去西秦杀光所有凡上以下的男人,再将西秦的女人修为都废了卖到窑子里去,她就走了。”
意料之中的正义谴责没有降临,鸠浅扭过头偷偷的看了一眼二哥,却发现二哥居然正在微笑。
看起来丝毫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鸠浅心道,这真是奇了怪了。
二哥可是最喜欢跟他讲齐一门中的道理的!
两个人就这样突然断了话语,静静的站着,好像是在那里站着晒太阳。
过了一段时间,烟尽雨挽了挽袖子,呼出了一口气,好似是在排掉心里的郁闷。
“前面等着秦微凉的是长歌当欢的欢当右摆,曹一折。他和昨天的长歌左摇李青月很不一样。”
烟尽雨轻描淡写的说道,好似这是一个不值得怎么注意的人。
但是若是不值得注意,他又有什么原因去提起?
鸠浅表情凝重,问道:“哪里不一样?”
他知道能和长歌左摇齐名天下的人定然不简单,但是除了这个,别的还是一无所知。
烟尽雨回答:“修为相近,但是曹一折出手从不让招。”
更残忍的事情烟尽雨没有说,那就是曹一折杀人从来只喜欢往前进七步,七步之外的没有活口。
鸠浅眉头紧皱,说道:“李青月让了我多少?让了我还能一脚把我的骨头都踹断?”
鸠浅面色微愠,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比那个人差那么多。
“先前雨阵起时,他将自己修为压到了人仙境,打了半天差点翻车,最后一脚是凡上修为的一脚,真实的修为应在我之上。”
二哥说话就像大哥一样风轻云淡的,鸠浅却感觉到一阵羞辱,终究自己还是太弱。
微妙的情绪变化终究还是被看在了眼里,烟尽雨安慰道:“我们不足三十岁,而他们至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