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齐一和鸠浅才意识到大哥在带他们兜圈子。
齐一心里不解,这是故意把好戏错开不给我们看?心里轻问,嘴上不说。
因为他知道三弟鸠浅肯定忍不住会问。
“大哥,你是不是瞎带路,我们都遇到同一个人好几次了,女帝还在等我们呢,要不我们问问路得了,老脸一横,我不怕丑,我去问。”
鸠浅很郁闷,大哥又不认识路,先前还不要我们问。
“快到了快到了。”烟尽雨一点儿都不慌。
烟尽雨说完就没再理他,依旧带路,走了一会儿,拐了个弯,停下了脚步。
鸠浅看了看眼前的台阶,发现大门和正殿遥相呼应,分明进大门直走过几道门就能到的,居然走了这么久。
不禁心里颇有微词,大哥真不靠谱。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吸引了鸠浅的注意。
“莫说我未入人间会头三甲,就算我人间会不曾露面,江湖女子之中也只有我能踏进这皇城,今日女帝许或者不许,都阻止不了我西秦。”
一女子俏立殿门,回首豪言,与他们三人相隔不足百步。
鸠浅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正欲高声打个招呼,女子遥遥一瞥,没等着鸠浅出声就回过了头,带着她的那个肩抗大刀的同伴离开了正殿。
看到这一幕鸠浅原本册封的大好心情陡然降一大截,她又不理我。
齐一和烟尽雨则是互相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抗刀上殿,放肆离去。
他们陡然间明白了为何逍遥监的人在这里,或许来得迟,但也来得巧,真是看到了一出好戏。齐一心里暗叹,对大哥的敬佩又深了一分。
“今日之事,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往外说。”烟尽雨对着两个兄弟嘱咐。
“逍遥监的那群人应该都看到了,此事泄露我们管不了。”齐一回答。
“逍遥监的人只会放在心里,不会搁在嘴皮上。”烟尽雨接着说。
齐一不可置否,鸠浅被女神凉了,没心思听他们说啥。
齐一见鸠浅一幅忧伤不浅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走,接受册封去。”
听到册封,鸠浅打起了精神。
年轻人总是对虚名兴趣颇大,以至于虚名也成了有时候苦思忧愁时的一剂良药,不,一剂效药。
秋天风已过,彼岸落无花。欲看黄花三两瘦,却道深冬不是秋。
烟尽雨此刻陡然间回想起这首无名诗,其实世俗王朝更迭与你无关的,他告诫自己。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在大殿外的一处侧亭站立着,殊不知大殿里的人此时情绪各异。
“女帝,逍遥监的人在外面,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
女帝正襟危坐在大殿深处耸立的高台之上,正前方对着大门,遥望便能看到皇城大门,只是看不到门外笔直挺立的那四列兵。她努力的平息刚才那个天姿国色的女人给自己带来的不悦。
一会儿后,女帝转过头问刚才说话的太监。
“遭流,逍遥监的监司今天来了没有?”
遭流,是站在女帝身边的太监的名字。
太监往大殿外皇城大门方向望去,心里大致估摸一番。对着女帝拱手道:“莫约还有一时半刻便来了。”
女帝听罢没对逍遥监的事再做考虑,转头对着此刻正襟危立的群臣大将,莞尔一笑,道:“觉得我不该放跑那个美丽倾城的女人的人跪下。”
话音一落,大殿里迅雷一般的出现双膝跪地的咚咚声,然后慢慢的,欲跪下的最后一人是当国首辅,耄耋老人的反应速度不及在场的年轻后生,连下跪也只能慢吞吞的来。
老人心里苦笑,自嘲。
但是,泱泱大国岂能容忍首辅老人屈膝?
电石火花之间,老人身边出现一人,他轻轻的扶起正欲下身的老人,稳稳扶好摇摇晃晃的老者,身形笔直的立在他身旁。
“女帝知道您的想法便好,礼不及您。”
淡淡的话语使得老人内心一阵温暖。首辅心道,自己当值六十载,每一届都是明君,墨海不愧能纳百川。
大殿重归安静,此时群臣大将站立的只剩十二人,十一监司,然后老人。
女帝发现还有一些人站得稳稳,心里舒了一口气,好在自己的决定不是一个人的凭空独断。
对着那些跪下的臣子,女帝呼一口气,好似在压抑心里的恨铁不成钢,说道:“女帝是我也好,是她也罢,墨海容的下忠国爱家之人,也纳得起违反忤逆。”
女子清脆的声音此时却是振聋发聩,在那一众跪地之人的耳里化作佛祖敲钟,不明白道理在哪里。
只见老人深吸一口气,说道:
“微臣不是怕那个翻不起风浪的女子,就算天姿国色,才华横溢,也不足为惧。可是,墨海传承近千年大殿之上不容护国之外任何兵戈。陛下不在皇城之中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