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剑和慕容秀已不再议事大厅。
慕容枫和慕容雨扑了空。
天都老人就坠在慕容兄弟身后,他想在暗处调查事情的真相。
如果他们全在明处,必将一无所获,真凶也许比他想象中更狡猾更残忍更强大。
莲花老人驱赶着一辆豪华马车离开了万剑堂。
他准备先将光明老人的尸体运到金乌镇去,交给耶律真贮存起来,天都老人的话,最终还是成功说服了他。
就此归隐或许能安享晚年,老死林泉。
但如此怀着对大师兄的愧疚和不安度过余生,真的能令自己的灵魂得到安息吗?
他们黄山三老绝不是那种贪图安逸,畏刀避剑之人。
哪怕大师兄怂恿他们下山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哪怕大师兄在这件事情上真的做错了,他们也绝不能让大师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因为光明老人也曾像亲兄弟那样爱他们护他们,平日的衣食住行,也大多是由光明老人精心打理。
光明不单是他们的兄长,更像一位细心的慈母和管家婆,他们怎能对这样一位长者的死不闻不问?
莲花老人越想便越是心胸激荡,一腔热血倒海翻江般久久难以平静。
他宁肯将热血洒在边城,也要让光明老人死得瞑目。
黄骠马奔跑如飞,马车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颠簸摇摆不定。
莲花老人的驾驶技术并不好,因为以前就算他们乘坐马车,在没有车夫的情况下,也是由光明老人驾驭马车的。
一想到这里,莲花老人就更着急,他必须在中午时返回来与天都老人会合。
道路两旁深深的荒草起伏如海浪,初冬的大草原显得悲壮而荒凉。
凛冽的寒风中,冰冷的大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马车的狂奔突然惊起几只寒鸦,凄厉的怪叫着,飞向雾色笼罩的天涯处。
健马长嘶一声猛地停住身形。
莲花老人并没有勒住马的丝缰,四下里也不见什么异常的危机,这匹马究竟为什么惊恐悲嘶?
——又为什么七窍流血轰然倒在了地上?
莲花老人单掌横切,随着他掌缘上一股玄奥的力量吐出,车辕当场被他斩断。
他的身形连同整个车厢都退出数丈远这才站定,警惕的看着四周,并紧紧护住光明老人的尸体。
风吹长草,长草间有白雾翻腾。
翻腾的长草间冉冉升起一位宫妆丽人,这丽人满头珠翠,婀娜动人,拥有着魔鬼身材和天使般的脸蛋。
她所散发出来的光彩,足以温暖这万里荒寒,让人见之如沐春风,如饮甘霖,仿佛一下子步入了百花竞放的仲春,春意浓,花香浓!
即使莲花老人见此人间绝色也不禁心神微醉,连忙调整气息,神守丹田,蓄满真力,严阵以待。
他觉得这宫妆丽人的轻功似乎比苏剑更可怕。
她居然能在虚空中轻移莲步而不坠,这种功夫在莲花老人的认知中,大概只有神仙才能达到如此境界吧!
宫妆丽人身躯缓缓下降,踏在长草的草尖上,她似乎很不愿意地上的尘土和泥泞弄脏她的鞋袜,故此宁愿耗费真力施展这种绝顶的轻功,也不愿踩在肮脏的地面上。
她在路边一棵长草上站稳身形,斜对着莲花老人,就好像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样,俏脸上的表情舒适而惬意。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无端杀死我的黄骠马?”莲花老人极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问道。
他从那匹黄骠马死时七窍流血的状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光明老人死的时候也正是这种状态。
“我是谁?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宫妆丽人嫣然一笑说道,“但你应该能从我的穿着上看得出,我并非布衣平民。”
“难道你还是宫里的娘娘和妃子不成?”莲花老人皱眉道,“老夫还真没听说过,宫里的嫔妃当中会有如此高手。”
莲花老人原本以为这宫妆丽人只不过是故弄玄虚,才将自己打扮成如此模样的。
然而越看此女气质越是不俗,正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山野村姑或者世家子女,就算再雕琢打扮,装腔作势,也只会东施效颦,无法像宫妆丽人这般,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帝王家的华贵雍容之气。
“我自幼喜欢习武,虽不敢说资质过人,天赋异禀,可宫中高手如云,一人教我一个绝招,十个人教过我之后,我的功夫是不是就已比寻常武者高出许多了?”
“这么说你的确是生在帝王家的皇亲国戚,”莲花老人道,“可就算你的师父再多,你年纪轻轻,武功也不会练到如此境界,因为老夫觉得: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天地神侯,都未必拥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造诣,也就是说,你的师父当中都没有人能达到此境界,你就算再聪明也是徒劳的。”
“嗯!不错!你说得很好,”宫妆丽人点点头道,“我这身功夫,本就是跟我那些师父学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