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快活过,心愿已了,现在可有信心取胜?”那声音空灵悠远,就像是天涯掠过的风声。
“嗯!烟云必胜!就算不胜,也死而无憾了,”司马烟云好半天,才从欢愉后的疲倦中回过神来。
他晃悠悠的站起身形,本欲转身离开这座小山包,却又恋恋不舍的停下脚步,鼓起勇气开口道:“神侯,在下一直未曾见过您的真容,不知在我决战前,能否让在下见识一下儿,哪怕只要看上神侯一眼,在下纵死也含笑九泉了!”
“我已经是个丑陋不堪的老太婆了,没什么好看的,”那声音幽幽道:“你如此聪明,还猜不透其中的道理么?我若貌美如花,又何必不敢在人前露出真面目呢?我也只是想给大家留下一个神秘而美好的印象。所以,你的要求如果太多,我也就无法再满足你了!”
“不过你若真的打败了苏剑,成为了天下最强的男人,还是有机会见到我真身的!我会天天让你看,让你看得清清楚楚,这下儿你该满意了吧?”
司马烟云闻言,顿时精神大振,他的眼神,好像是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迸射着青春的火焰与光芒,向那棵大槐树又再次跪拜,这才飘然离去!
……
九月初二,正午。
金乌镇。
苍穹中彤云密布,大街上阴冷萧瑟。
黑云低低压下,深秋的冷风,卷动枯黄的落叶漫天飞舞,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是神鬼凄厉的哭嚎。
赏春楼头。
春绮梦正在望着窗外,赏春湖中凋残的荷花出神。
忽然有一个黄裳少女,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那少女正是胡喜妹。
“事情查清了?”春绮梦也没回头,从脚步的声响,她就知道是胡喜妹回来了。
“嗯!武媚儿确实是神侯派人掳走了,神侯想要的人,就算光明正大来要,天下也无人敢拒绝,”胡喜妹点点头道:“何况,神侯还是一个喜欢和别人开玩笑的人。”
“开玩笑?”春绮梦凄然一笑道:“可这次的玩笑,却是开大了!”
“我也听说了,司马烟云和苏剑要在乱葬岗决斗,这消息好像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武林。所以,从四面八方赶来金乌镇的江湖高手也不知道有多少?”胡喜妹有些兴奋的问道:“小姐认为他们两个谁会赢?届时我们一起去乱葬岗观战吧!相信黄昏时分,去乱葬岗观战的高手,一定会趋之若鹜的!”
“你还看不出来吗?”春绮梦冷冷道:“所有人的命,都被天地神侯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他要谁死,谁就得死!”
“司马烟云一直都隐藏得很好,他若不主动露面,苏剑就算找一辈子都找不到他,可天地神侯偏要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不明摆着是要他送死吗?”春绮梦冷哼道。
“小姐难道不是希望苏剑能赢吗?可奴婢听你的口气,好像更关心司马烟云呀!”胡喜妹不解的问道。
“大局已定!我希望谁赢又有何用?一切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春绮梦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到时候去观战吧!现在乱葬岗上就已经有好多人了,我相信这一定是武林中,近两年来最大的一件盛事了!“胡喜妹明眸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越说越兴奋。
“要去你自己去吧!别来烦我!”春绮梦却好像很烦躁的样子,她对着胡喜妹摆摆手,示意不想再听胡喜妹说下去。
胡喜妹总觉得春绮梦今天的表现有些古怪,但她怎敢再烦春绮梦?说了声“是”,便又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她既没有向春绮梦禀告金无命的情况,也没有禀告吕凤鸣的情况。
因为现在春绮梦心事重重的,好像对谁都已不再关心了。
黄昏很快就降临了。
还下起了绵绵的秋雨。
秋雨总是惹人愁。
乱葬岗的一处崖峰上,却是热闹极了!
这里聚集了至少二百多名,从各地赶来的武林人士。
这些人大声说笑,议论纷纷,浑不觉秋雨的寒凉和秋风的肃杀!
苏剑早已来到崖顶等候。
他身旁只有傅小楼为他观敌掠阵。
苏剑今天的精神显得特别好。
他已休整了一天一夜,将战力调整到了巅峰状态。
已无惧面对任何强敌。
他们已经等候了司马烟云整整一个时辰。
但就算让苏剑再等上十个时辰,他都不会觉得烦躁。
他等这一刻已等得太久,就算再多等上十个时辰又有何妨?
他知道今天,是自己与司马烟云真正了结这段恩怨的时刻了。
四周的江湖豪客们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们甚至怀疑司马烟云还会不会前来赴约?
何况,每个人都在等着看,当年的京城名剑,潜伏多年以后,还是否保持着昔日的风采?
司马烟云终于来了!
他穿着一身灰衣。
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