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威镖局的门面很威风,门前有两座青铜铸的雄狮,门楣上的金字牌匾也是光芒四射。
一座二十年的镖局,历经岁月的考验,风雨的打击而屹立不倒,已足够向世人证明他的坚韧和卓越。
镖局的门面虽是刚刚经过了翻新,显得欣欣向荣,金碧辉煌,充满了无限的生机。
可镖局的总镖头却老了!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
本就是人类最无可奈何的悲哀。
当苏剑见到苗震的时候,才觉得这位总镖头是真的老了。
他的须发皆白,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像是用刀锋刻上去的,每一道都尽显岁月的痕迹之深,和风霜的无情侵蚀之重。
尽管他极力的为证明自己还年轻还有力量,将腰板像标qiāng那般挺得笔直,却也掩饰不住他眼神中最深刻的萧索和无奈!
“你就是苏少侠?”当紫丁香领着苏剑,一走进会客厅的时候,苗震便欣喜的问道。
苏剑成名时间不长,见过他本尊的人并不多。
武林中的正派人士,自然也不会人云亦云,视苏剑为大凶大恶之徒。
“在下正是苏剑!”苏剑朝着苗震拱拱手,随后看向紫丁香道,“她真是前辈的女儿?”
经历过昨晚的事情,苏剑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变得非常敏感了。
紫丁香嗔怪的看了苏剑一眼。
苗震却是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苏大侠不信可以去问全镇的百姓,就知道丁香是不是老夫的女儿了?”苗震笑道,“她的真名叫做苗丁香,只因为从小就喜欢穿一身紫色的衣裙,所以大家便都称为紫丁香了!”
“在下也只是随便问问,还望前辈莫要见怪!”苏剑淡淡的说道。
“无妨!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又何必拘泥于小节?”苗震笑道,“苏大侠请坐!”
让座,上茶。
座是紫檀木的虎皮交椅,茶是武夷山的乌龙茶大红袍。
“父亲!苏大侠是为了咱们被劫的镖银而来,”紫丁香忙在一旁介绍道。
“嗯!苏大侠他纵横四海名冠天下,自然不会自己就来管咱家的闲事,一定是你这丫头多事,死皮赖脸,把人家强拽来的是不是?”苗震手捻银髯眯着眼睛笑道。
“哎呀爹!您看您说得多难听?我是诚心诚意请苏大侠来的好不好?”紫丁香白了苗震一眼嗔怪道。
“好好!老夫知道你的手段,就算苏大侠不答应,你也总有法子达到目的的,”苗震爱怜的看着紫丁香,又对苏剑说道:“苏大侠莫要见笑,丁香的母亲早就过世了。这丫头自己的婚姻也很不幸,夫婿前五年就死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哎!老夫也是天天为她的婚姻大事操心,可她偏偏谁都看不上眼。如今都三十岁了,真是老夫的一块心病呀!”
“哎呀爹!您真是老糊涂了!人家是来帮咱们讨回镖银的,您净说些没用的做什么?”紫丁香俏脸涨得通红,埋怨苗震道。
“好好!咱们说正事,说正事!”即使被女儿数落,苗震仍旧是一脸的慈爱之色,可见他对女儿的疼爱有多深了!
苏剑从这父女的对话中,也并未发现什么破绽,心中的疑虑和戒备,便也就消解了大半。
“苏大侠!这件事情很棘手呀!”当提到镖银时,苗震的眼神便又瞬间黯淡下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禀退了左右,又亲自关好了门窗,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说道:“那伙贼人十分难缠,为三名寨主,不但武功高强,更是依靠庆云峰天险神出鬼没,他们找得到你,你却找不到他们。”
“所以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苏剑微一沉吟说道。
“对呀!”苗震一拍大腿,“苏大侠果然智勇双全!不过单是引蛇出洞还略显不够。”
“哦?前辈此话怎讲?”苏剑虚心请教道。
“那伙贼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俱是一些亡命之徒,”苗震道,“你就算杀了他们多少弟兄,哪怕死了一两位寨主,他们也毫不在乎,所以我们不但要引蛇出洞,还要撒下一些诱饵欲擒故纵!”
“还望前辈说得详细些,”苏剑微微皱了下儿眉头说道。
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是不简单。
“我倒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紫丁香忽然道,“可以用我做诱饵,将那帮匪徒引出来,让他们抓住我。然后苏大侠在趁着他们返回庆云峰的时候,偷偷替换他们山寨的一个小喽啰混进匪巢中。”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主意。
这主意也吓了苗震一跳。
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旦有所闪失怎么办?
但苗震最终却忍住没有开口,他在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苏剑。
他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而他又很清楚,那趟镖关系重大,如果夺不回来。
他们镇威镖局二十年的基业便会毁于一旦。
“丁香小姐的计划并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