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眼睛睁开以后脑子还是懵的,然后感官苏醒,痛意一分分加强,沈柏抱着脑袋闷哼一声,悲催的发现自己上一世好不容易练出来的海量全没了,又恢复到当初三杯微醺十杯倒的状态。
“醒了?”
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抬头,顾恒舟正坐在帐子里的桌案前处理公务。
他看都没看沈柏一眼,沈柏却心虚得直冒冷汗。
她上辈子入仕后练就了金刚不坏身,别说喝酒,就是被十大酷刑折磨,也不会抖落出什么秘密,但这会儿她还没正式入仕,身体稚嫩得很,昨晚喝醉了酒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就不一定了。
“嗯,醒了。”
沈柏应声,下床边朝顾恒舟走边环顾四周。
帐子里的摆设和之前没什么变化,看来她没摔砸什么东西。身上虽然还残留着很重的酒味,衣服却是干净的,应该也没吐。
沈柏稍稍安心,在离顾恒舟还有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顾恒舟掀眸看来:“离那么远做什么?”
“我身上还有酒臭,怕熏着顾督监。”
沈柏堆出笑一脸谄媚,连顾兄都不敢叫了。
顾恒舟眸底攒着霭霭的雪露,唇角却见鬼的微微上扬:“过来!”
顾恒舟皮相生得极好,要不是一双眸子平日冷冰冰像万年不化的雪山,替他挡了不少桃花,只怕国公府的门槛早就被踏烂了。
这会儿他唇角微扬,眸光虽然冷然,也比平日要亲和三分,然而沈柏胸腔那颗贼心一动也不敢动,站在原地警惕的问:“顾督监,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靠太近被人看到不好。”
顾恒舟不说话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沈柏。
沈柏脑子转了八百个弯都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最终还是认怂的挪到顾恒舟面前。
顾恒舟屈指在桌案上轻轻叩了两下,沈柏先注意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然后才看见他手下那份文书写的内容。
“那天晚上两个案犯招供,他们本来是要绑走你的,最后却杀了孙武,你还敢说孙武的死跟你没关系?”
张大牛和张二牛招供,说他们那晚本来是想绑了沈柏丢到后山树林,给他个教训,帮孙武出一口气,没想到半路沈柏醒了,教唆他们去杀了孙武,那份文书上盖着两人的手印,无声的控诉。
沈柏先是一愣,随后松了口气。
还好是说案子的事,不是她昨晚撒酒疯乱说了什么话。
“顾督监,新瀚营靠近营门口,镇戈营靠近后山,镇戈营和新瀚营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把我打晕了丢到营帐外面给我扣一顶私自逃跑、抗旨不遵的帽子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后山?”
沈柏先提出异议,然后摊开自己的手掌放到顾恒舟面前:“如果你是因为他们摁了两个手印就相信他们,我也可以立字据保证我和这件事没关系,手指摁烂了都行。”
沈柏坦荡荡,好像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光明磊落的人。
顾恒舟绷着脸不说话,沈柏打了个响指:“顾督监,我觉得我们的眼光不能只局限于校尉营内,你想想,我可是陛下亲封的探花郎,前途一片坦荡,实在犯不着因为被打了几鞭子就背上一条人命案,这桩命案背后一定大有玄机。”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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