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依然是春雨连绵,春风萧瑟,院外的几棵绿色的芭蕉树在风雨的吹拂下显得更加灵动,前几天绽开的桃花似乎经受不了风雨的肆意戏谑都垂下头去。
墨泪独自站在院子中,看着满天的朦胧细雨,略微出神。
屋檐瓦片上飘洒的细雨汇成一股股细流,纷纷滴落在地,溅起无数粉末,尽显朦胧。
天空一片灰暗压抑,仿佛将整座世界的颜色都一一抹去,灰蒙中的几只小鸟在细雨中抖擞抖擞身上的羽毛,重新震翅,划破长空。
墨泪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可心情却如天气一般颓废压抑,思绪万千死死地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剑,身受重伤来到这里,在床上躺了五六天,尽管现在已经痊愈,但心中哪能不憋屈?
师父偏要说修行之前,必须要学会抗打挨揍,现在想来真是被他害惨了,再能扛打挨揍,能挡的了别人一刀?一刀下去照样能将人劈成两半,这两年来的抗打训练是何其的可笑!
他心中还是清楚,若不是这两年来的修行,他恐怕还是当初那个墨大少爷,又怎能在郭跃剑下苦苦撑了十几招,又怎能深受重伤后,平安无事的度过呢?
这一切还都亏那个师父。
现在看着满天的朦胧,竟有些想念山上的师父,二师兄和大师姐,他真的没想到山下是如此险恶,人心难测啊!
先是出于一片好心帮助达奚耀水,也算是她的半个救命恩人吧。可没想到对方恩将仇报。
若是那晚他真的熟睡了,恐怕他早就死的不明不白了,现在想想还是一片后怕,那蛇蝎心肠女子简直不可原谅。
然后又遇见林小木和苟剑,这两个人性格都比较坦率,大部分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不像先前的那位,看似文文静静实则心机深沉的达奚耀水。
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可偏偏先是遇见一位骗子,然后再遇到一群嗜杀成性的疯子,还使自己再一次的在鬼门关口走了一遭,他的心情哪能不坏?
现在想来,那个平日里一直要杀死自己的林小木,好像就是她救了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她是如何打败那群人的?又是如何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
墨泪想了很久,估摸着林小木真就是合道大帝转世,有一些什么特殊的本领绝招,留着关键时候用。
林小木站在屋檐下,透过雨幕,看着雨中的那道黑色身影,在灰蒙蒙的风雨中,那道身影显得格外的漆黑,仿佛万道阳光都难以将其点亮。
林小木缓缓走入雨中,看了看对方一眼,平静道:“伤好了?”
墨泪转身,浅浅一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了。”
林小木没有多余的表情,默默地眺望远方,平静道:“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你的剑法简直糟糕透顶,估计连只鸡都杀不死,又怎么能去杀人呢?你师父也真大胆,敢让你入世,真是盼着你死啊!”
墨泪笑着点头,说道:“是啊!我说不下山,他偏要我下,现在好了吧?短短的半个月就在鬼门外走了好几回,万一那天真的踏进去了,恐怕他老人家不知道该多开心。
他明明强的要死,偏偏喜欢装傻充呢?什么都不肯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林小木问道“你师父是谁?也许我认识。”
墨泪呵呵一笑,叹息道:“他啊,不过就是一个喜欢骗人的小孩子罢了,你不可能认识的。”
林小木有些纳闷,也不继续追问,重启话题道:“要不我教你剑法吧?”
墨泪嘻嘻一笑,摊摊双手,颓废道:“不感兴趣。”
林小木微微一怔,要知道他的师父可是凌云掌门是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看上一眼的高人之一,而她也在天下久负盛名的合道大帝转世之身,主动说要交这个破道士的剑法,简直是墨泪祖坟上冒烟了,
可墨泪不领好意,简直让人一阵生气。
林小木气呼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个破道士还敢拒绝我,简直给脸不要脸。”
墨泪哼哼笑道:“你是谁关我什么事?你就算是合道大帝,我不想做的事,任何人也不能逼我。
还有,你以为我以前穿着一身破道服,我就是一位道士啦!肤浅,太肤浅了,若是这样。你穿着一身道服,你岂不是吃斋念佛的道姑啦?”
和这个奇怪的男子对话,实在能气得吐血,冷哼一声,低吼道:“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墨泪站得笔直,冷漠道:“我就在这,你要杀便杀。”
林小木忽然拔剑,架在墨泪脖子上,凶狠道:“动手吧!”
墨泪哼哼一笑,颓废道:“又想找我比试,有什么意义呢?你赢了又能怎么样?输了又能怎么样?
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修行者,是不是平日里饭吃多了没事做?整日里只知道打打杀杀,还得取上一个好的名头,说什么以武论道。不就是给你们光明正大的杀人,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吗